都要远离这个碎片前往下一个了,又被你拉了回来,匆匆忙忙的,能停留的时间太短了。”
“我拉回来的?”秦唯西蹙眉。
柏嘉良起身,走到了她身旁,坐在沙发扶手上,俯身,伸手,轻轻抚摸着秦唯西的脸颊,轻笑,“某个人的自我厌弃浓烈到都传播到虚空中了。”
秦唯西愕然望着她,可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
“没关系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柏嘉良用力扯了扯她脸颊上的软肉,又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了轻轻一吻,又附到她耳边低声呢喃,“我原谅你。”
说完,她笑着站起身,顺手抄上了那朵花缠在指尖,晃了晃,“按照我们之间的惯例,这朵玫瑰我就当做是你送我的了。”
秦唯西眼见她的身影愈来愈透明,慌忙站起身,“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无论你赞不赞成,你都原谅我么?”
“你在说什么?”柏嘉良怔愕地望着她,随后笑了起来,“我是在说,我原谅你的自我厌弃,虽然这一点都不可爱。”
秦唯西咬了咬唇,继续追问,“那,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会原谅我吧。”
柏嘉良歪着脑袋看着她,随后笑着点点头,“对啊。”
小蝙蝠也从口袋里钻出来了,爪子握拳,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然后她们就消失不见了。
秦唯西怔怔望着这俩来去匆匆的人,望着突然间又空空如也的房间。
她低头看了眼水杯,水杯里只剩下了半杯水。
那朵花的确被带走了。
她颓然坐下,将脸埋进了掌心,不断深呼吸,在这间空空如也的房间里,逐渐将那些纷乱复杂的,酸涩喜悦的情绪全都慢慢重新装回了名为理智的罐子里,又用力焊死。
大概是喜悦来的太猛烈,所以当它被抽离的时候,也是最空虚和疼痛的。
她猛得一抬头,顺手拿起那半杯曾插过玫瑰花的水,一饮而尽,用力抹了抹唇角的水渍,瘫倒在了沙发中,最后再次捂住脸。
“柏嘉良,”她喃喃自语,“我好像是注定可爱不起来了。”
-------------------------------------
一星期后,又是一次讨论阿普诺和新种族去向的会议,还是在早上。
这一星期一直缩在血族使馆哪里都不去的秦唯西是万分不情愿的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深呼吸好几次,将自己的心境调整到古井无波,随后披上长风衣,竖起领子挡住半边脸,漠然地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血族使馆的门,慢吞吞地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这次大概是一定要讨论出个结果的,已经拖了太久了。
可是秦唯西依然没想好自己的立场。即便是按照未来的自己说的那样,以自己的状态作为一个突破口,也依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