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笑,眺望远方,看见一大队军警穿着笔挺的制服往这边走来,于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温文尔雅地拍了拍柏嘉良的肩,“对了,记得最后一次降临的时候,把人家的权杖还回去。”

“我怎么知道哪次是最后一次。”柏嘉良随口嘀咕着。

“你会知道的,”男人耸耸肩,顿了顿,又说,“其实……对你们来说,每次见面都是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他快步走远了。

“抓住他!”身后的军警传来一声暴喝,“那是博物馆窃贼!把他和他的同伙一并抓起来!”

柏嘉良:!!!?

她扭头,望向拔腿就跑的男人,又回头看向身前气势汹汹的军警,最后看看自己手中抱着的“赃物”。

她低声咒骂一句,身子微躬,弹射起步,左突右闪躲过一连串的法术爆炸,借着浓烟,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只留下一群破口大骂的军警在原地跺脚。

……

柏嘉良最后溜回了她的小屋。

大概是因为换了锁,原本的钥匙已经用不了了。

所以她是从窗户翻进去的。

她掀开秦唯西细心在家具上盖好的防尘布,坐在书桌前,拧开了台灯,将黑布包裹着的金之权杖放在一旁,开始捧着脸发呆。

她有点想返回去找秦唯西那只年轻蝙蝠刚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大概是需要安慰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还得做点更重要的事。

比如,写点东西。

现在不写,以后大概没机会了。

“好吧。”她在书桌前愣了半天,低叹一句,拧开了钢笔,拿出了厚厚一摞稿纸,在最顶上一页写下四个大字。

《秦唯西传》,石猴著。

当时没有翻完那本书,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写,还以为自己会卡顿。

但没想到……竟然还挺顺利。陷珠府

而且越写越快乐,有一种让自己脑海中的不良思绪毫无忌惮纵马奔腾的快乐。

“胡言乱语还挺有意思的。”她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试图将笔下的意气风发的秦唯西写的更可怜巴巴和可爱一点。

她甚至能想象到年轻蝙蝠看到她的胡言乱语后气得炸毛破口大骂最后一边生气一边蹭过来示意自己赶紧道歉的样子未来那只蝙蝠不会,未来的蝙蝠只会暗地里磨牙生闷气并安慰她自己“柏嘉良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但还是记仇,在某些小事上使一些莫名其妙的绊子,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向自己暗示“我生气了”但为了温和善良的公爵大人的偶像包袱绝不开口。

哪只蝙蝠都很可爱。

她唇角笑意更甚,过了会,微微顿住了。

已经好久没见到那只温和而纵容自己一切行为的蝙蝠了。

有点想念。

……

五天时间,柏嘉良花了五天时间完成了《秦唯西传》的初稿,然后望着桌上厚厚一摞稿纸发呆。

按道理,接下来就该出版了吧。

可黑潮似乎都快蔓延到温莎公国首都了,教院早就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这个时候得去找什么出版商和印刷厂才能给自己印出来?

柏嘉良头疼。

“算了,”她望着自己重新趋于透明的肢体,意识到这趟旅程的暂时终结,只能叹口气,将稿纸整整齐齐摞在一起收好,“总会有办法的。”

她又搬着躺椅,去窗边坐了会,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一只骨瘦嶙峋的橘猫跳上了窗台,隔着窗户盯着她,轻轻喵喵叫了两声。

“你这个色瘦成这样可不常见,”柏嘉良笑笑,打开了窗户,从好久没翻的储物空间里找出了维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