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愚蠢的人类,”她盯着那滴旋转的血滴好一会,突然大呼小叫起来,“简直愚蠢至极了!”

她悻悻从秦唯西手中接过那滴血,指腹一搓,轻而易举地将其融入到了自己身体中,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低若蚊蝇,“血族的特性,随时可以在任意一个核心精血重生,所以核心精血可以当做一个独立的分身,这滴血抽干过一次你的力量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的一半实力,又来自太遥远的未来,所以……当时产生同时空不同时间个体悖论的不止有我,还有你。”

“难怪你会记得,毕竟你也算是构成悖论的当事人。”

秦唯西眯起眼睛。

“说点我能听懂的。”

“你想不起来吗?”柏嘉良讶然地望着她。

秦唯西诚实摇头。

“额啊啊啊,头疼,”人类又将自己摔入摇椅中,用书遮住了脸,又用力地扭来扭去,口中哀嚎,“你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我是因为你才醒的啊。”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听着人类哀怨的声音,秦唯西却莫名有些心虚。

“我想想,你既然能记得这么多,那肯定能想起来的,”柏嘉良朝天空泄愤地打了一通王八拳,发泄完了,又坐起来,金发炸起也不管,撑着下巴盯着眼前的人,闷声嘟囔着,“我待不了多久的,你得抓紧才行。”

“待不了多久?”秦唯西一呆,一下就急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以前道路都是畅通的只要有路就可以来现在我是通缉犯世界规则在路上设了卡我只能找办法偷偷溜进来……算了看你表情你也没听懂,还是赶紧想办法吧。”柏嘉良碎碎念了一大堆,望着秦唯西愈发茫然懵懂的目光,失笑,将炸起的金发束成一个马尾,“唔,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我肯定可以作为引子,嗯……或许是接触不够多。”

她一下伸手,准确抓住了秦唯西的手腕。

秦唯西吓得就要抽回手,随着手腕上热意传递,眼圈和喉咙莫名泛起了一股股浪潮般的酸意。

她身子僵住了。

“……你哭了,”柏嘉良静静望着她,身子前倾,另一只手探出,轻轻抹去了她眼角落下的晶莹,语气温柔低沉,“就像你最后趴在我怀里哭一样。”

“不可能,”秦唯西一边抵抗着那心中莫名泛起的愈发酸涩委屈的情绪,一边抹眼泪,哽咽道,“我怎么可能会趴在你怀里哭。”

“嘴硬。”柏嘉良叹口气,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呢喃着,“秦唯西,加油啊,你要赶紧想起来。”

“我真的,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啊。”

秦唯西没有闭眼,强睁着那愈发酸涩的眼眸,目光落在近在咫尺处那不断颤动的长而卷翘睫毛上,莫名想起了乌鸦振动的羽翼。

似乎是因为接触面积更大了,更多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诡异的时间和空间,在寒冬长出枝桠的果子,浓稠到看不清来路的雾气,循环往复的长路,被迫分开的小队……

一帧帧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但就像珍珠落了一地却找不到线一样,她只觉得脑袋疼得要爆炸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柏嘉良,”她咬紧了牙,努力不让痛苦的呻/吟从喉咙中溢出,又忍不住抓紧了眼前人的肩膀,微微推离了些,喘着气,“有用,接触面积变大,有用,我们,我们是一起去黑潮探索的。”

“接触面积变大有用的话,那来抱一个。”柏嘉良一眼就看出她在强撑,却也不揭穿,而是张开了双臂,语气温柔。

秦唯西望着面前的怀抱,神色有些迟疑。

倒不是不想抱秦唯西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是想要更多。

“不。”她目光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