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对上柏嘉良不满的目光,又怂了些,干咳一声,嘀咕着,“短时间,短距离,普通人类,不会有事的。”

【黄金】不太想去思考什么叫做“近路”,她只是又望向柏嘉良,“你刚才好像有话没说完。”

“对,”柏嘉良也收回了目光,望着眼前团圆的一幕,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说,您做的每一件事,都与每一个普通的人类,息息相关。”

【黄金】闭上了眼睛,良久,缓缓开口,声音淡然,“你想让我为他们……为这些人,做更多事,给他们和市民完全平等的权利和地位。”

“嗯。”

“这很难。”

“你我都知道。”

“而且,这样做的我,并不一定能在死后留下个好名声,被废奴政策伤害到利益的那帮人同样执掌着舆论,他们暂时做不了什么,但他们可以暗地里抹黑打压,在我死后给我身上泼脏水,我连身后虚名都不一定能捞着一个,那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以为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柏嘉良叹了口气,“如果您真的做了什么,那一定已经不在乎身后虚名,而是……他们的赞美。”

【黄金】骤然吐出了一口浊气,良久,她唇角挂起笑意,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再过不久,温莎就要迎来一大批各族的外交使臣,这是温莎公国的一次盛会,一次政治外交经济各种意义上的狂欢,你有什么建议吗?”

柏嘉良笑了起来,换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傲慢语气,装模做样道。

“唔,我觉得,得先从市容市貌抓起吧,不如将护城河对岸这些影响市容市貌的家伙集中起来安置,免得脏了各族外交使馆的眼。”

“呵,安置,钱从哪里来,安置房从哪里来?”【黄金】挑眉,反问。

柏嘉良蹙了蹙眉,然后瘪了嘴。

她稍微懂一些这玩意,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政客,她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妈咪也压根没打算让她来接班,自然也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

“原来还有你不懂的,”【黄金】的语气骤然松弛下来了,含笑道,“我认为可以在会议上这么说【为了减少安置他们带来的费用,公国将取消对他们的所有基本补助】。”

柏嘉良和靠在她肩膀上发呆的秦唯西齐刷刷蹙眉。

“【由住建部划定一块城墙内的土地,公国出资,做好基础的宿舍设施建设,承包三餐,在住建部专员的指导下,由他们自己动手,建造他们的安置房】。”

柏嘉良渐渐回过味来,眉心舒展。

“这样一来,各族外交官来了也有一副说辞,毕竟哪个城市没有正在建设的房屋呢?”【黄金】笑眯眯,“安置费用大概也能尽量降低至少我能在账面计算上让它尽量低,足够应付内阁那帮家伙了。”

“而在安置房建设结束之后,我会提出住建部专门建立一只施工队,将他们收归公有,发工资,交保险,同时也为公国带来经济效益。”【黄金】揉了揉太阳穴,“工资不会很高,但足够他们生活。而价格比其他施工队更低应该也能让他们接到足够生存的活儿。”

“以工代赈?”柏嘉良眨巴眨巴眼睛,又甩了甩脑袋。

好像又不太是。

“这样挺好,”她仔细想了想,轻笑着开口,“以前作为奴隶的时候,他们的劳动换回不了相应的报酬,只有咒骂和鞭打,所以在一朝解放后,他们也不知道劳动能换来什么。”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成年流浪者完全想不到该做什么,只能每天从护城河里捞城市中留下的残羹剩饭,捞到一个烟屁股就奉若珍宝。

不是他们的错,是思想的定势,是曾经施加在精神上的绞索的余响。

“这是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