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吧,”柏嘉良扒拉扒拉自己的领子,大大方方将已经没有任何牙印的白皙脖颈送到秦唯西口中,表情促狭,“你别忍不住来上一口嗷,等解决完这事再说。”

秦唯西再瞪她一眼,尖锐的血牙慢慢弹出,压住温软的红唇。

她俯身,叼住了柏嘉良的脖颈,感受着牙尖下澎湃汹涌的血液。

人类脆弱的脖颈,又嫩又脆,好像一用力就能咬断一样。

她微微凝神,用力,瞬间咬破了柏嘉良的喉咙,极少量的安慰剂从血牙中蔓延到奔流的血液中。

“嘶。”柏嘉良吃痛,咬紧了唇,手指也用力绞紧了秦唯西的胳膊。

秦唯西甚至都没舔两口从伤口里溢出来的血液,一脸正气地抬头,拿纸巾在柏嘉良脖颈上随便擦了擦。

“搞定,睡觉。”

“不愧是公爵大人。”柏嘉良有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安慰剂的效果慢慢上头了。

她迅速接纳着那股泛上来的睡意,低声咕哝着。

“自制力真好啊。”

秦唯西凝视着她脸庞上泛起红晕,迅速睡熟了,这才微微吐出口浊气。

“好什么好,我倒是觉得我现在的自制力差得很。”她轻声低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有一团红的,一团紫的。

靠上面的红色,是柏嘉良方才吃痛掐出来的。

靠下面的紫色,是她自己掐出来的。

她摇摇头,又温柔地给柏嘉良掖了掖被子,凝视着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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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嘉良猛地睁眼。

眼前是一片灰色的雾蒙蒙。

她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四周,有些懵逼。

自己是梦醒了吗?

可秦唯西在哪?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又记不清了,但好像还挺短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嘀咕着,“噩梦还是美梦来着。”

她眨巴眨巴眼睛,仔细回忆着。

好像……谈不上噩梦还是美梦,因为实在是太短了,可能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儿?

“所以,”她开始在空荡荡的平台上蹦跶了两下,“这是梦中梦?”

想到这里,她瞬间跨起一张小猫批脸,嘟嘟囔囔,“梦中梦,肯定又休息不好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呢。”

“唉,也不知道醒来会不会头疼,而且……”

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

没有声音,没有人影,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蒙蒙。

柏嘉良喃喃自语。

“看上去,不是一个好梦的样子。”

她犹豫了会,摸了摸脸颊,心中安定几分。

就算自己在梦境中迷失太久,秦唯西肯定会捞自己出来的。

“喂,有人吗?!”有了底气,她就开始探索梦境了。柏嘉良双手合拢放在唇边,开始大喊起来,在浓浓的灰色雾气中踱步,“有没有人呐!”

“有人的话,回应一声呀!”

如此这般呐喊了十五六声,浓浓的灰雾中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她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没人的话,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自己做过很多梦了,大部分还记忆深刻在龙族博物馆看的【有家的锤】的梦;在精灵教国为了搞清楚【有家的锤】和小蝙蝠的先后顺序而做的梦;还有在艾伦尼乌斯号血池中经历的许许多多人的记忆和梦境。

“之前好歹都有一个具体的场景啊。”她伸手碰了碰毫无实感的灰雾,嘀咕一声,“现在连具体的场景都没有,让我怎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