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最不繁琐的就是那个披风,”她捡起披风的一角,手指缠了缠,又松开,任由它垂下,“如果这个披风放在身前,几乎就是一床毯子。”

秦唯西唇角的笑意更甚几分。

“太奇怪了,”柏嘉良止不住喃喃自语,“银质配饰,十字架……你们血族的军礼服,怎么都是你们讨厌的玩意儿。”

她又想起了之前那像裹木乃伊一样,层层叠叠的设计,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灵感。

如果……那并不是血族主动的设计呢?

“秦唯西,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她惊恐地抬起头,结结巴巴,“你们,你们血族的军礼服,怎么那么像……”

在秦唯西鼓励的眸光中,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出了自己那惊世骇俗的想法。

“像是,我妈妈描述的那种,处死吸血鬼的方式。”

她瞳孔紧缩,喘着气,“将被抓起来的血族全身上下用银质的带子捆好,固定住,用银质的钉子钉在他们的胸口和喉咙上,让他们没法动弹,盖上正反两面都绣着十字架的毯子,一把火烧了。”

如果,将这个故事经过一定程度的美化。

那和眼前的礼服简直一模一样。

“这的确就是血族军礼服的由来。”秦唯西缓缓点头。

或者说,这才是她要小人类帮她穿一次军礼服的主要原因。

“可是为什么!”柏嘉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血族为什么会用这种习俗转变而来的军礼服?”

这和绵羊以被狼吃掉为最高荣耀一样荒谬。

“我不知道,柏嘉良,”秦唯西低声说,“我虽然有些年纪了,但我并不是最初的血族。”

“这个习惯一直被保留下来了,我们也只是遵守。又因为它几乎代表血族的最高荣耀,所以即便大多血族都极为讨厌,也只是把它压箱底了而已,没有取消。”

柏嘉良抿抿唇,陷入了思索。

而秦唯西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问王族要一套礼服的确只是她的心血来潮,但也夹杂着多种冲动

既是体现对人类新政权的重视,也是想告诉小人类这个故事看她聪明机智的小脑瓜子能不能为这个古老的谜团提出些新的启发。

哦,当然,不得不说这套衣服还是好看的。

她也想看看小人类惊艳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两人依然谁也没说话,只是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柏嘉良的思索。

“谁啊?”她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开门,随后有些惊讶,“妈咪?”

“我不来一趟你完全想不起来是吗?”闻人歌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

“啊?”

“明天是典礼和阅兵式!”

“我知道啊?”

“你打算跟着公爵大人去血族那边坐着?”闻人歌瞅了眼秦唯西,对她的盛装微微挑眉,随后又瞪了柏嘉良一眼。

柏嘉良麻了爪,只能尴尬转身,摆摆手。

“公爵大人,明天见。”

“那就明天见。”秦唯西也微笑点头示意,随后,她站在门口,目送着柏嘉良和闻人歌走远。

……

秦唯西的房门关上了,而不远处,诸族外交官驻扎的一栋高楼,一扇窗户缓缓打开。

有些人站在暗处,观察着远处走廊上容貌肖似的两人。

“就是她?”

“就是她。”

第115章

典礼前一日,午夜。

“小伙子小姑娘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月夜下,一个身穿一身银白色轻铠,外套一件冬装外套的英气女人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豪爽地一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