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震惊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幼年失去双亲的灾难,在故事书中不都应该是难以启齿,用纸巾擦着眼泪哽咽半天才能撕开伤疤慢慢讲出来的么?

这孩子,怎么像是唠“今天出门遇见谁了”,“那家餐馆特别好吃”这种家常一样轻松随意的就说出来了?

这压根不会是正常人的画风吧,倒像是妈妈讲的那些游戏里和什么……NPC对话触发任务给出的大段信息。

还有,这重重的谜团,【你为什么会做梦】,【你为什么会发烧】,【绘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失明了】,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和列车上的连环失踪案酿造出来的压抑气氛,突然就荡然无存是怎么回事?

换到罗杰斯写的那种侦探小说里,这种探寻真相的一问一答的问话起码可以水个一万字!

“你……”柏嘉良憋了半天,就憋出一个字。

特米娅耳朵动了动,没听到动静,很快反应了过来,又笑了笑,“啊,是因为每个医生都会问一样的问题,所以我都能背了啦。”

柏嘉良顿时更加说不出话了。

这听起来比拿着纸巾哽咽半天还要让人难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起手,放在了小特米娅的脑袋上,像平时公爵大人摸自己脑袋一样笨拙地揉了两下。

特米娅就这么乖巧地让她摸头,手里也还在轻轻摸着猫猫。

“所以是小时候就视力不行了,”柏嘉良沉吟半天后,终究还是忍着心疼,问出了秦唯西怀疑的那个点,“那在列车上当侍应生会有影响吗?”

“当然不会呀,”小特米娅笑着摇摇头,“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列车长先生和爸爸是好朋友,他把我带大的,我可是看着艾伦尼乌斯号一点点建起来的呢。”

柏嘉良又是一怔,脑子里迅速滑过了很多东西。

艾伦尼乌斯号打通了矮人地窟和兽境之间的交通,铸造工艺自然是来自矮人的,但创意和能源动力的核心技术却来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