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半,甄稚远远看见赵嘉禾在展位上忙着整理样衣,会场里已经有顾客在到处逛了,今天的工作显然是一场恶战。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拖着浑身瘫软的身体挪去展位。
“室内戴什么墨镜,你眼睛怎么啦?”嘉禾抬头看见她一脸怪异,自然满心疑惑。
甄稚心虚地推墨镜:“……我认床,昨晚失眠了。”
嘉禾本来没多想,打算继续干活,但目光不小心扫到她锁骨上的一处红痕。
这印记如同一片野玫瑰的花瓣,拓印在洁白绢布上,明显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抱着易拉宝过来的张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片草莓印:
“我操,你是来出差的还是来打炮的?”
甄稚一阵头晕,简直想跳起来捂她的嘴。但她只是把领口拉起来,躲在墨镜后左右偷窥,看有没有旁人听见。
嘉禾不知该说什么好,从货箱里拽出一条丝巾,在她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岳山川呢?”她显然没什么好脸色,“不会不敢来了吧?”
“他学校有点事,订了中午离开粤东的机票。”甄稚接过张秋手里的易拉宝开始安装,“晚上的经贸洽谈酒会,我陪你去吧。”
甄稚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安装易拉宝的骨架,墨镜后面的眼睛像只熟透的水蜜桃。显然仅失眠是不够的,肯定还哭过。
张秋和嘉禾对视一眼,决定不再给她添堵,各自去旁边忙着布置展位。
甄稚把两个易拉宝组装好,感觉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岳山川发来短信“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她只看了一眼,没回复就扔进包里。
转过身时她注意到,嘉禾今天穿着“禾女服饰”的当季新品新中式盘扣扎染连衣裙,裙摆截到膝盖以上,毫无遮拦地露出一条钛合金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