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义父要如何与?世子相?处?一家人,便因为外人的事,日日置着气,冷面相?对么。义父与?定渊候金兰情深,视世子为半子,教导之恩救命之情,世子心里都清楚,义父若太过?刚烈行事,怕会伤了叔侄情分,一片好心,反而弄巧成拙。”

崔灏默了片刻,问:“那你说?该如何办,便眼睁睁地瞧着他越陷越深,落入卫氏的圈套么?”

苏文卿端了一盏热茶,放到崔灏面前,等崔灏饮过?一口,情绪缓和?了些,方温声道:“依孩儿看,义父只需静观其变,并不?需要做什么。”

崔灏如听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

苏文卿道:“卫氏与?谢氏这?桩婚事,是圣上赐下,有些事,世子也是身不?由己,世子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日日被迫与?人同床共枕,一时被美色所惑,也是难免的。世子如今在殿前司当差,若只因为与?卫氏嫡孙亲近就挨了军法?,传出去,怕会被有心人解读成谢氏阳奉阴违,对这?桩婚事不?满,故意?打圣上的脸。”

“世子品性忠厚,如今一时迷了心窍,也不?过?是因为卫谢两?族刚刚联姻,卫氏要拉拢谢氏对抗裴氏,双方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可以卫氏野心与?手腕,这?份和?平又能维系多久,等卫氏露出真?面目,世子自然?也会清醒过?来。”

崔灏叹气:“你到底比义父稳重沉得?住气,其实你说?的这?些,义父何尝不?知,义父只是太怕了,怕他步他大?哥的后尘。三郎娇气,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子,如今谢氏一族荣辱,全系在唯慎一人身上,一旦他出点什么事,北郡的未来,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将来便没有着落了。”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不?错,他如今也是被迫与?人躺在一张床上,卫氏敢把那卫三送来,定然?是精心调.教过?的,唯慎在那方面没有经验,对方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轻而易举将他引入邪途,此事祸根,归根到底,不?在唯慎身上……”

正?说?着话,外头李梧声音响起:“世子过?来了,二爷正?在屋里和?文卿公子说?话呢。”

崔灏便闭了嘴。

谢琅掀帘进?来,见崔灏端坐上首,面色喜怒不?辨,便规矩行礼,唤了声“二叔。”

雍临已?将事情始末道出,他自然?能猜到,崔灏叫他过?来的缘由。

“你也累了一日了,坐吧,待会儿我下厨,给你们做菜去。”

崔灏徐徐开口。

谢琅有些意?外,以他二叔的脾性,竟然?没有大?动肝火,直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还如此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

进?这?道门之前,谢琅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并且已?经做好了挨棍子的准备。

他敬重二叔不?假,可他房里的事,抑或说?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是他爹他娘,都别想插手干涉,何况其他长辈。那个人,他是研究定了,要定了,崔灏动怒他能理解,可他也不?会轻易退让。

他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有自己的打算。

谢琅撑膝在椅中坐了,崔灏简单问了几句殿前司公务上的事,就起身去后厨了。

苏文卿要帮忙,崔灏道:“君子远庖厨,你一个读书人,就别老跟着义父在灶膛前转悠了,留在这?儿,和?唯慎说?说?话。”

苏文卿只能应是。

室中安静下来,只剩二人,苏文卿起身给谢琅倒了盏茶,当先挑起话头:“那套文具很好用,多谢世子。”

谢琅点头,回过?神道:“好用便成,你到上京读书,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那日恰巧看到,觉得?不?错,便顺手买了,权当我这?做兄长的一点心意?。”

苏文卿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