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视线落在雍王左手?腕上。
雍王几近奔溃。
“好,好,我承认,我以前在宫里是欺负过他,可我只是把他关在黑屋子里,不给?他饭吃,不给?他炭烧,让他屈服而已,远比不上其他人过分。”
“其他人?”
“是!”
雍王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尤其是萧楚珏和那帮权贵子弟,还?有卫云昊他们,欺负起人来,可比我狠多了?。大冬天?的,他们都忍心把人按进湖里……”
“他虽是卫氏嫡孙,有太后宠着,可他父亲是罪臣,卫氏又不待见他,至于太后,年老体衰,早不是当年的太后了?,哪儿能事事看顾着他。”
“后来,那卫三不知从哪里弄了?很多厉害的毒藏在身上,毒死?了?一个太监……那太监死?状极其可怖,以后就再?也没人敢碰他了?。”
空气死?寂。
雍王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谢琅眸底里散发出的恐怖杀意。
某一瞬间,雍王甚至真的觉得对方?要杀了?自己。
谢琅却突然?笑了?笑,俯身,伸出手?,在雍王又一声惨叫声,咔嚓一声,动作粗暴将雍王脱臼的腕骨掰回正位。接着在雍王越发悚然?的眼神中,扬声吩咐:“给?雍王殿下松绑,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袍,以上宾礼仪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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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风平浪静,朝廷却平静不起来。
因在擒获雍王整整七日之后,谢琅终于向朝廷提出了?第一个条件:裴北辰及其麾下所有兵马三日内退出西北。
一石激起千层浪。
早朝上,百官就此事激烈争论起来。
“逆臣以雍王做筹码,让朝廷退兵,却丝毫不提及释放雍王,如果答应了?逆臣条件,将来朝廷岂不要对一个逆臣言听?计从,今日只是退兵,明日说不准就是割地割城,老臣绝不同意!”
“可如果不答应逆臣条件,激怒了?逆臣,雍王岂不面临性命之危?”
“那也不能为了?一个雍王任由?逆臣施为!我听?说,雍王在西京被逆臣奉为座上宾,顿顿都有山珍海味,还?有美婢相伴,根本不似一个阶下囚。说不准,这?雍王早与逆臣沆瀣一气,意图篡夺大渊江山呢。”
这?话倒是道出不少官员心中隐忧。
如今谢琅在西京拥兵自重,又手?握雍王这?个皇长子,如果将来天?下真出了?什么变动,谢琅完全可以带兵拥立雍王为帝,他自己做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毕竟这?二人完全具备深度合作的条件。
雍王出身卑贱,没有强大母族做依靠,最缺兵权,而谢琅一个乱臣贼子,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兵马。
“陛下,为了?大局,请将赵王从刑部释放吧。”
一片喧闹声中,坐在椅子上的顾凌洲站了?起来?*? ,朝御座一拱手?,道。
顾凌洲风寒未愈,是带病上朝,天?盛帝特意命人搬了?把椅子过来,破例让这?位德高?望重的次辅坐着听?朝。
百官果然?都闭了?嘴。
天?盛帝自御案后抬头,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首辅卫悯与次辅韩莳芳:“首辅与韩卿怎么看?”
卫悯道:“老臣同意顾阁老意见。”
韩莳芳道:“臣亦附议。”
“那便依三位阁老所言吧。”
天?盛帝最终道。
百官意外之余,又不怎么意外。
毕竟如今形势下,释放赵王,让逆臣知道大渊并非只有雍王一个皇子,的确是一致对外、打压逆臣气焰的最好办法。
只是即使放了?赵王,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有雍王这?颗棋子在手?,朝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