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轿帘抬了下手?,杨瑞包括左右护卫识趣退下。

“青州已无挽回余地。”

韩莳芳在里面施施然开了口?。

“谢琅这一局,必输无疑。”

“只要你肯回头?,本辅可以破例再给一次机会。”

火光落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间,卫瑾瑜平静回道:“阁老抬爱,下官愧不敢当。”

“你非要如此冥顽不灵么。”

韩莳芳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我知?道,你心中?对我这个先生到底有些怨气。可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我所做种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当真还要同先生置气么?”

卫瑾瑜终于抬头?。

隔着轿帘,望向韩莳芳只露出一半的脸。

好一会儿?,慢慢笑道:“先生言重了。”

“下官别的美好品质没有,但贵有自知?之明。”

“下官自知?,于先生而言,下官至多不过一颗棋子?而已。某种意义上,还是先生最厌恶、看不上的一颗棋子?。”

“先生以前常说,偏见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可事实上,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人能真正摆脱‘偏见’二字,包括先生。下官承认,以前自己的确异想天开,想过拜入韩氏门下,可后来知?道先生已有真正爱重的亲传弟子?之后,便再无此可笑念头?。下官也知?道,韩府,永远不会有下官容身之处。阁老肯再三给下官机会,下官受宠若惊,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恕下官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