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文而能知,知而后?行?,而忠信发于心,最终亦要通过‘行?’来印证。故而在弟子看来,君子四教,应以?行?为主。”

“忠信发于心,而心为行?之本,立心不正,行?如何正?这分明是狡辩之言。”

“心虽为本,却不可窥伺,口蜜腹剑便是此理,行?虽能矫饰一时,却不能矫饰一世,若立心不正,自有行?为败露之时。这朝中?百官,人人都称自己有一颗忠君报国之心,然?而真正需要舍身报国之际,又有几?人敢真的?站出来。”

“你放肆。”

顾凌洲皱眉:“看来,在你眼里?,本辅也是这等冠冕堂皇之徒,是么??”

“弟子不敢。”

卫瑾瑜垂目,正色道:“师父品行?,天下皆知,弟子怎敢出言诋毁。弟子只是觉得,人心是这世上最不可测的?东西,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如师父一般守心如一,言行?合一。”

“正因如此,身为顾氏门下弟子,你才更当立心守心,时刻将忠信二字铭于心中?,不被外物外人所扰。你的?玉尺何在?”

顾凌洲忽问。

顾氏子弟,以?寒玉尺为证,玉尺都是随身携带的?。

卫瑾瑜自袖袋中?将玉尺取出,双手呈上。

顾凌洲又问:“知道这柄玉尺作何用途么??”

“知道。”

卫瑾瑜眸底一片平静:“玉尺,亦为戒尺。弟子佩戴于身,如身负师长教导,需勤勉上进,戒骄戒躁,时时修心自省,凡违逆族规的?弟子,师长皆可以?玉尺训之。”

卫瑾瑜将手抬高了些。

“弟子有过,辜负了师父教导,请师父责罚。”

顾凌洲接过尺子,望着乖顺跪于下首的?少年,和那副坦然?领罚的?姿态,目中?复杂之色更甚。良久,却是放下尺子,道:“你入门时间尚短,若真要追究,也是本辅疏于教导之故。最近凤阁和督查院的?事,你先不必再管,就待在这藏书阁中?,好好读几?日书,仔细想想何为忠信。等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卫瑾瑜一怔。

等后?知后?觉抬起眸,面前已无顾凌洲身影,只有那柄刻着他名字的?寒玉尺静静放在长案上。不由放下手,对着那柄玉尺和四周环立的?经卷出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