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的官员,学子,都被杖毙在午门前,包括卫氏三郎卫晏。登闻鼓事件,株连甚广,连太后母族都被牵连在内。自那之后,卫悯入主凤阁,升任首辅,大渊朝堂,再无人敢提陆允安三字,卫氏的族谱上,也再无卫氏三郎卫晏之名。”

谢琅一愣。

虽然之前已经隐有猜测,但真听到内情,仍觉震撼。

崔灏观他神色,忽又道:“卫氏三郎品性高洁、铁骨铮铮不假,可那个卫三,自幼在卫悯身边受教,和他父亲卫晏不是一样的人。此子,和卫氏人一样冷血自私,当年卫三郎伏诛,他就站在皇帝的身边,听说,他一滴泪都没有流,还痛骂自己的父亲是奸臣。卫氏把他放在你身边,就是放了一条冷血的毒蛇,你千万要提高警惕,莫被其表象所惑。”

谢琅转动扳指,不知想到什么,一时没吭声。

崔灏见状,目光陡然严厉起来。

“怎么?你对这个卫三,难道有其他看法?”

苏文卿恰好端了茶水出来,崔灏便也收了嘴,不再说了。

崔灏喝了口茶,发话:“咱们爷三个难得聚到一处,今夜,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苏文卿看他高兴,道:“我去帮义父。”

等二人走远一些,雍临方神色复杂望着蹲在地上的谢琅:“世子,那卫三公子,看着柔柔弱弱,难道真如二爷所说,是如此冷血无情之人么?”

那也太可怕了。

谢琅沉沉盯着前方院墙。

好半天,来了句:“谁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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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便的午饭很快做好。

谢琅吃着久违的北郡口味饭食,问:“对了,二叔这回是为何来上京?眼下似乎并不是入京述职的时间。”

崔灏给苏文卿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摆手:“不是述职,我是应户部之召而来。之前户部拨给北境军的那批军粮下来了,侯爷派我过来押运,顺便把年前那批棉衣的账清算一下。”

“有了这批粮食,今年春天,将士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和北梁人干了。”

崔灏年轻时在战场上伤了一只眼睛,见不了强光,所以每回出门都要戴上眼罩,说到这里,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之前户部百般推脱,就是不肯放粮,如今这婚事一成,倒是突然就能周转开了,可见之前所谓调转不开,也不过是有人想让他调转不开,这朝廷,到底姓甚。”

“就是委屈你了。”崔灏叹道。

谢琅依稀记起,上一世,似乎也是二叔入上京押送这批军粮的。

但当时他已私逃出上京,正好在北上路上和二叔擦肩而过,所以对此事印象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