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到来后,特意吩咐不?许声张,询问了下官灾民情况,又看了看做给灾民的粥食,就往里面?走了。”

夏柏阳只得赶紧往里走。

到了难民区里面?,果见两片棚区之间的空地?上,站着一道绯色身影,正背对众人,微抬头,盯着一处棚顶打量。

身后不?远站着一名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

“下官青州知?州夏柏阳,拜见钦差大人。”

“下官迎驾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夏柏阳立刻上前,在五步外停下,俯身拱袖行礼。

随行而来的官员跟着俯下身。

“夏大人不?必多礼。”

一道清冷若玉的声音响起。

夏柏阳抬头,先看到一片被风吹得扬起的广袖,接着才看到前面?年轻钦差转过身,露出真容。

纵然早听?过关于对方的种种传闻,乍然一见,夏柏阳仍旧被对方一身芝兰玉倾之气所摄,愣了一愣。

“此处木桩有些松动,找人修缮一下吧。”

夏柏阳愣神?的功夫,听?对方道。

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

夏柏阳忙回?神?应是,循着方向一看,果见支撑着民棚一角的木桩因为棚顶积雪积压,已经有些歪斜,边缘处正滴滴答答落着雪水。

“是下官失察,下官立刻让人清理积雪,检查所有梁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柏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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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先在难民区转了半日,午后又去了各处城墙坍塌处,一直到傍晚方回?到府衙。

“下官已让人略备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大人务必赏脸。”

进了府衙,夏柏阳道。

“那?便有劳夏知?州了。”

片刻后,卫瑾瑜道。

夏柏阳和后面?一众官员都暗暗松了口气,夏柏阳喜道:“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怎敢言辛劳,只望大人不?怪罪下官招待不?周便好。”

作为钦差,卫瑾瑜吃不?吃这顿酒席,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对整个?青州府的态度。

见对方松口,夏柏阳怎能不?欢喜。

忙和众官员一道,亲自引着卫瑾瑜入席。

酒席就设在府衙正堂里,都是简便的家常小菜和青州美食,没有太出格之物,卫瑾瑜只略略一扫,便知?夏柏阳这位知?州是煞费苦心,才置办出这么一桌不?失体面?又不?显铺张浪费的西面?。当下没再多表示什么,直接在上首就坐。

“下官在厢房另置了酒席,已经请明校尉和另外几位锦衣卫大人过去就席了。”

夏柏阳道。

卫瑾瑜一笑:“久闻夏知?州办事周到妥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柏阳作谦逊状:“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众官员按品阶落座,场面?话说?完,难免要说?其他话题,只是青州府形势微妙,众人摸不?准卫瑾瑜究竟是何等脾性,连夏柏阳这个?知?州都不?敢轻易开口挑起话题,更遑论其他人。

一片寂静中,忽有嘈乱马蹄声在外响起,接着府吏从外进来,神?色透着异样,先朝众人行过礼,方望着夏柏阳低声禀:“大人,谢世?子和甘县令到了。”

原本就安静的大堂,因这句话更死寂了一分。

夏柏阳亦露出明显意外色,思绪急转了下,问:“甘县令不?是说?道路难行,最?早明日才能回?么?”

府吏显然也不?是很清楚状况,道:“只听?说?是绕道别处,故而提前回?来了。”

夏柏阳心不?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