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芒。

“若是殿下能让裴氏无?意抓到?一些?实证,就更好了。”

雍王大笑拊掌:“妙,实在是妙啊。”

“只是瑾瑜,这眼下朝中谁又不知晓,因?为生辰纲被劫一事,裴道闳对谢唯慎恨之入骨,如果大理寺真的参与审理案子,那谢唯慎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你当真狠得下这个心?”

卫瑾瑜放下酒盏,乌黑眸底仍一片淡漠的冷:“有没有大理寺参审,他都是死路一条。将死之人?,何必谈论。”

等卫瑾瑜离开,雍王心腹都忍不住感叹:“这位三公子,还真是心冷如铁,不顾念一点旧情啊。”

“旧情?”

雍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心’这个东西,就是一条阴冷无?情的毒蛇,有时连本王都害怕冷不防被他咬一口,他岂会在意那点子逢场作戏的情分。你可别?忘了,当年父皇下令杖毙卫晏时,他站在父皇身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于杖下,可是一滴泪都没有流。还有当年他第一次回卫氏受教,卫氏为了打灭他那一身傲气,是如何做的?若换成本王,众目睽睽之下受了那样的重刑,早无?颜活在世上了,你看他,不仅忍气吞声活了下去,还能在卫氏伏低做小那么多?年,装乖顺装孙子,连卫悯都蒙蔽了过?去。如今卫氏败了,他却?混得风生水起,还得了顾凌洲青睐,以后前程可是不可限量。”

“本王倒是实打实有些?同情那谢唯慎,一腔痴情错付啊。”

心腹迟疑:“既如此,殿下眼下为何还如此信任这位三公子,对其言听计从?”

雍王哼笑。

“因?为他聪明,能助本王达到?目的。”

“只要他能助本王打败萧楚珏,继承大统,本王管他是绵羊还是毒蛇。本王只是想不明白,这样扎手又危险的一个人?,顾凌洲是如何瞧得上眼的,竟还收他做弟子,真是令人?费解。”

虽然谢琅主动回京投案,但关于如何处置这个狂妄悖逆的谢氏世子,朝堂上仍争论不休。

北境战事正是胶着?,且正处于决战的关键时期,就算谢琅犯下了滔天大罪,直接杀了,也难免会动摇北境军心。然而若是不杀,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世子公然叛逃,朝廷颜面何在,君王威严何在,长此以往,岂不人?人?都要效仿?

世家一派官员甚至以此为把?柄,来抨击谢氏和三十万北境军对朝廷的忠心。世家的目的昭然若揭,显然是要借谢琅叛逃一事大做文章,将谢氏这一皇帝得力羽翼斩除掉。

只是前线战局如火,诸世家到?底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动谢氏,于是便将矛头重新对准已经被关押在昭狱的谢琅,要求天盛帝以叛逆之罪将谢琅问?斩处死。

世家显然笃定了,一旦谢琅死在上京,谢氏与皇帝之间的联盟必将出?现裂痕。

这日早朝,雍王联合朝臣主动上书,请求让大理寺共同参与审理谢琅叛逃一案。这一举动让不少朝臣都感到?意外,甚至大理寺卿赵雍本人?都极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