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京营主要任务是拱卫京畿,京畿安,圣上才能大安,京郊这?么长?的防线,我们十几个营平时?都还左支右绌,人手严重不足,一个营顶两个营用?,不似你们京南大营,镇日里闲着没事,连几个匪徒都杀不尽,空耗军饷,我们能抽调两个营过来,已是仁至义尽。”
“连圣上都不敢轻易调动京营,这?位兄弟,你倒是脸大。”
雍临怒不可遏。
近年来大梁南北加西面边境虽战祸频繁,但北境有定渊侯谢兰峰,西南有大都督袁霈,西边虽有西京那个烂摊子,但隔着青州,狄人一时?也?无法继续东进,总体?来说?,因为有良将戍边,京畿之地可谓固若金汤。
京营这?些年别说?真刀真枪的上战场,便是日常操练,也?只有圣上和阁老们巡视时?才认真举行,人人皆知?,京营安逸,薪俸高,油水大,世家子弟都拱着往里钻。
那将官还想阴阳怪气几句,突被一道巨响给?震断思绪,睁眼一看,才发现是面前长?案突然裂为两半,倒了下去。
他惊恐望着那离他咫尺之距的刀锋。
谢琅慢慢收起?刀,道:“一时?失手,让大人见笑了。”
“他不懂事,有什么事,直接与我交接便是。”
那将官咽了口唾沫,望着对方溢满邪气的眼睛,好久说?不出话。
等各部官员都回来禀报过各自任务完成情况,苏文卿一一听过,又调整了一下次日诸事安排,议事才结束。
出了帐,裴昭元再也?忍不住骂:“小爷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他今日故意晾着咱们在外头淋雨,显然就是为了做样?子耍官威给?其他人看。”
“等咱们进去了,却又没事人似的,又是让人递茶,又是道辛苦,一副体?贴下属的慈善面孔,让人拿不到他半点不是,可真是虚伪死了。”
“有本事就真惩治咱们一个办事不力之罪,好好给?那群寒门官员做个榜样?,我倒敬他是一条汉子。”
一旁,卫瑾瑜静静听着,掩唇咳了声。
裴昭元登时?顾不上骂人了,神色一紧,忙问?:“是不是冻着了?”
卫瑾瑜说?没事。
然而怎么可能没事,在外头生生站着淋了一刻的雨,又穿着湿透的官袍,坐在那儿参与了半个多时?辰的议事,便是裴昭元这?等身强体?壮的,亦冻得瑟瑟发抖,何况卫瑾瑜这?般体?弱的。
“都怪这?姓苏的,他就是故意折腾咱们。”
裴昭元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我帐子里有炭盆,烧得是上等的银丝碳,我娘怕我冻着,临行前特意让府中?下人带了一大袋子过来,一点烟味儿都没有,不如先去我那儿烤烤吧。”
卫瑾瑜另有要事要操心,便道:“还有些琐碎公务,就不打扰了,裴司事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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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作?别后,卫瑾瑜直接回了自己帐中?。
钟岳和户部那名官员由延庆府一位主簿陪着外出统计受灾田亩屋舍,为方便行事,夜里直接借住在延庆府县衙内,无法回来过夜。
卫瑾瑜回到帐中?,先换了身干净的衣袍,简单铺了下床,又烧了壶热水,并未就寝,而是坐到办公的长?案后,面朝帐门方向?,一边看书一边静等。
半夜时?分,轰隆隆,闷雷滚过天际,瓢泼大雨轰然降临,翻滚的浓云深处,一道道闪电犹如魔兽的利爪狠狠撕裂天幕。
这?种恶劣天气,对于灾民们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
所幸工部搭建的棚子足够结实,足以抵御狂风暴雨的突然袭击,灾民们被雷声吵醒后,大部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