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堪称熟练。
顾凌洲在?一旁沉默看?着,意外愈甚。
少年?这模样,倒像是经常做这种事的,手法之专业熟练,简直和军营里的军医有一比,一个世家?子弟,怎还懂这些东西。
之后一路无话,一直到傍晚,马车方姗姗驶入上京城门。
顾凌洲念及苏文卿腿上有伤,特意让车夫转道送其到清水巷巷口。
“阁老,到了。”
车夫在?外禀。
苏文卿抚起身朝顾凌洲谢恩请辞,便由及时赶来的苍伯扶着下了车。
“这位顾阁老,倒真是一位体恤下属的好人。”
苍伯望着已?经辘辘驶走的车驾感叹,接着又?心疼地看?向苏文卿的腿:“公子伤势如何?严重么?”
“无事。”
苏文卿淡淡道了句,一直凝视那车驾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方转身道:“回吧。”
卫瑾瑜则径直回了谢府。
雍临正?和孟祥一道,为谢琅收拾往京南大营赴任的行囊。谢琅本人则坐在?南窗榻上,手里拿着块布巾,正?不紧不慢擦拭着搁在?膝上的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卫瑾瑜自去书?案后忙自己的事,一直到孟祥在?外禀行囊已?经收拾完毕,谢琅方收起刀,大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又?停了下来,道:“那三百赏金,我已?放在?案上,你自用。”
卫瑾瑜头也不抬道:“我不需要?。”
这算什么,补偿么。
卫瑾瑜觉得有些好笑。
谢琅整张面隐在?幽暗里,道:“一码归一码,那日猎苑里的恩情,我记着。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你。”
卫瑾瑜笔停了下,依旧没有抬眼,只淡淡道:“不必了,权当我们扯平了吧,之前你也帮了我不少,自此之后,咱们互不相欠。”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琅问。
卫瑾瑜想了想,道:“你若不急,请稍等片刻。”
谢琅没动,算是默认。
卫瑾瑜搁下笔起身,自书?架上取下一只匣子,摆到南窗下的小案上,同?谢琅道:“我们谈谈吧。”
他?说得郑重,谢琅便展袍坐了回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于这方榻上面对面而坐。
烛焰光芒在?中间跳动着。
卫瑾瑜垂目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封折叠着的文书?,展开,推到谢琅面前,道:“这是和离书?,我已?签过字,也画过押,放在?我这里已?无意义,便由你来保管吧。等到日后时机合适,圣上允准,你直接签字画押便可。”
谢琅怔了下。
卫瑾瑜道:“这便算是我们的私下约定吧。”
“之前我所说合作条件,一并?废止,从今往后,除了夫妻之名,我们互不相干,也互不干涉。”
“那三百金,你若非要?留下也可,以后逢年?过节,需要?与卫府或宫里打交道,我会替你备份礼品,直到我们顺利和离。”
谢琅望着那张纸,心口竟不受控制抽疼了下。
卫瑾瑜只将匣子收起,没再说只言片句,便起身往书?房走了。
“世子?”
孟祥询问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琅默坐,双目盯着案面,半晌,起身将那份文书?纳入怀中,大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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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瑾瑜趁着难得的休沐机会,进宫探望太后。
太后气色看?起来甚佳,由卫瑾瑜亲自喂着吃完药,一双慈目,认真打量着少年?脸庞,良久道:“瘦了。”
“哀家?听说,你现下在?给那个顾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