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起文书,转身径直往顾凌洲营帐内走去。

谢琅立在原地,死盯着那道身影,见对?方行?动如常,步履如常,越发头疼恍惚。

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

天盛帝召见自然是为了今日春狩的事?。

谢琅一一回禀了细节,说到一半,曹德海领着一名御医进来了。

天盛帝便皱眉问:“怎么,雍王还是不让御医看伤?”

曹德海叹道:“殿下说,他只是轻微小伤,已经让雍王府的府医处理过伤口,没有大碍,不敢惊动君父。殿下还说自己学艺不精,昨夜没能给陛下猎到那只梅花鹿,请陛下宽恕他的罪过。”

天盛帝转动着佛珠。

“既无大碍,便由他去吧。”

“待会儿把朕这里那两根千年老参给他送去,让他好生将养。”

曹德海应是。

谢琅在一边听着,想,这位皇帝,对?喜怒无常、行?事?暴虐的雍王萧楚桓倒是疼爱得?紧。

他依稀记得?,上一世雍王赵王争夺东宫之位,双方斗得?两败俱伤,纵然雍王萧楚桓背地里做了很多不法勾当,证据确凿,这位皇帝依旧没舍得?将这个儿子杀了,而是圈禁在冷宫,派锦衣卫亲自看顾着,最后引火自焚时,也是带了这个儿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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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帐,袁放已悠悠转醒。

“唯慎,你放开我!”

发觉自己的手脚被捆绑着,袁放立刻挣扎起来。

谢琅道:“帮你可以,但你必须听我的。”

袁放眼?里充满不信任:“你打算如何?帮我?”

谢琅便道:“今日春狩,拔得?头筹者,能得?到一个额外恩典。有我在,这头筹没有第二?个人能得?,届时,我会请求陛下,允你御前陈情。”

这嚣张之言,若换做其他人说,可能是狂妄自大。然便是袁放,也知?道谢琅有这个底气说。

他双目骤然焕发光亮:“当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骗你作甚。”

“眼?下我是可以放你出去,但你扪心自问,你能全须全尾冲到陛下面前么?”

袁放自然知?道贸然行?事?只有死路一条。

之前只因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以卵击石,如今既有万全之策,他自愿意听从。

叹道:“唯慎,昨日我说了许多糊涂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琅拍拍他肩。

“都是兄弟,我不会介意,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等?出了帐,雍临问谢琅:“世子真打算替袁二?公?子讨这个恩典么?”

谢琅却摇头。

“骗他的。”

雍临一愣。

谢琅负袖而立,眉目透着冷酷:“狩猎马上开始,不这么说,他怎会老实待在帐中。待会儿你往茶水里放些迷药,喂他喝下,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雍临应是,忽然想到一事?:“对?了,昨夜三公?子来帐中找过世子。”

谢琅立刻问:“何?时?”

“就晚宴还在进行?的时候,具体时辰,属下倒记不清了。”

“他可说何?事??”

“就问世子在不在帐中,说是一桩小事?,世子不在就算了。”

谢琅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辰时,天盛帝率领百官进行?了简单的祭神仪式后,便宣布春狩正式开始。

这类游猎活动,历来是皇子和武将们大展身手的绝佳机会,文官们则重在参与,图个气氛,猎几只野鸡野兔意思意思就行?,实在行?动不便的,可以留在营地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