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户部?拨给西南的军粮,便没有一次准时如数送到过滇南,兵部?对于西南急缺的兵器和战马也是各种推诿拖延。”
“此次宣城守将勾结夷人叛乱,那裴北辰明知对方聚集了数以万计的叛军,仍命我带着营中两千士兵去充当先锋,诱敌深入,摆明了就是要借着夷人的手坑杀了我们,好清扫障碍,为他的都督之位铺路。果不其然,我们还未到达宣城,便遭到叛军埋伏,要不是麾下?副将舍命相护,挡在?我面前,替我挨了那些冷箭,我袁放早已和那两千士兵一般,葬身在?了宣城。裴氏要兵权,便要踩着我们袁氏的血和尸骨,这天下?间,还有没有公理可言!两千将士的性命,裴北辰不闻不问,反而要以军法处置我,我岂能?引颈受戮,这才一路乔装改扮,来?到了上?京。我用石头砸折了自己一条腿,跟着那些乞丐吃狗食爬狗洞的时候就在?想,一定要裴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崔灏没料到真相竟是这般,心?头沉痛。
谢琅则问:“你说那个李从?风是裴氏的人,可有证据?”
袁放点头。
“我手下?副将,曾撞见他与裴氏大总管裴安在?酒楼里密会。”
“可有其他人证物证?”
袁放摇头。
“裴氏既设此阴毒之计,自然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谢琅又问:“李从?风现在?何处?”
“跑了,不知所踪,我让人翻遍了整个滇南,都没找到。”
谢琅与崔灏对望一眼,便知这事情难办。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就是到了皇帝面前,也有理难辨。
袁放忽道:“但我有裴氏贪腐,倒卖军粮,勾结内宦私占西南银矿的罪证。”
崔灏问:“此话可当真?”
袁放点头,道:“我把账册藏在?了城西一处狗洞里,那里面一笔笔记录着裴氏与人暗中交易的账目。裴氏大总管裴安每隔几月便会秘密南下?,就是盯着那些银矿。”
崔灏:“既有证据,就好办多了,只是只凭一本账册想要扳倒裴氏,也不容易。你想告裴氏,也得有人敢接才行,天下?间,能?接你这案子的,恐怕只有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