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嘴硬,朱靖暗恨丛生。
尤其是她?嘴唇的那道疤,更似在提醒他一些不堪的过往。
“拖出去,给朕,狠狠的打。”
很?快,念夏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拖出去时,他似犹见?那贱婢恨毒的眼神。
朱靖仰靠在座上闭了眼,想着她?遮掩血帕子的熟练动作,指骨用力?抵着眉心。
“她?不是第一次吐血了,给朕商议个明确的诊断方案来。治好她?,朕给你们加官进爵。”
御医们不喜反忧,甚至心惊肉跳。
那治不好呢?治不好,那他们……
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
隔日午后?,文茵方从无际的黑暗中醒来。
醒来时只?觉口中苦意蔓延,隐约有些药味弥漫期间?。
她?忍不住皱了脸,这是给她?灌了什么药,这般苦。
“娘娘,您醒了?”
大概是听着她?帐里头有动静,冯保的声音在帐外低低响起。
文茵就下意识寻声偏过脸去,就瞧着帐外冯保的身影躬身候着。眸光微微一转,就瞧见?,自?己这内寝里多了些摆设。
就譬如那寝床对面本来是放置着些茶案与屏风,此刻一概不见?了,替代的是张偌大的长方御案。
隔着帷幔她?瞧见?御案前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此刻背对着她?的方向秉笔书写?,听见?她?醒来也并不回?头来看。
冯保听见?里头人应了声,就朝后?退了几步,而后?招呼奴婢们近前伺候。
文茵的精神较之昨夜好了些,可还是浑身无力?。
简单梳洗过后?,她?就由人扶着歪靠在绣枕上,慢慢吃着宫人喂来的温汤,眸光流连在挽着帷幔的奴婢们身上。
“念夏呢?”
那些宫人们皆干着自?己的活,低垂着脸不吭声。
冯保两眼盯着自?己脚面也不吭声。
文茵喝汤的动作停住,推开宫人递来的汤碗。
慢慢转了眸光,她?定定看着对面背对着的人。
“圣上,念夏呢?”
“伺候不周,赏了板子。”落下最后?一笔,朱靖搁笔起身,“放心,已让御医给看过上了药,过些时日就能下地。”
文茵闭眸抚抚胸口,蠕动着苍白的唇瓣:“我的奴婢自?有我来教训,圣上越过我动我奴婢,可是要给我下马威?”
朱靖见?她?恹恹无力?的靠着,萎靡而厌世的模样?,脑中又?响起那院判的话
“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悲伤肺,忧思?伤脾,惊恐伤肾,百病皆生于气……娘娘这病怕大抵由情绪所生,因而切忌大悲大怒……辅之汤药温养调理,再加之心情常开怀轻松,倒也不会没有康健的可能……”
“朕有段时日忙于朝政,忽略了阿茵,如今看你竟消瘦了许多。”回?了神,朱靖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搭在衾被上的手腕,细微的摩挲,“若朕有何?处做的不妥,你可直白对朕提,莫再拿自?个身子来惩罚朕。”
文茵僵了瞬,随即掀眸看向他,嗤声一笑:“是我没提吗,是你……”
“朕依你。”
他的话很?平静,落入她?耳中却让她?足足呆了几息。
她?反应了好一会,意识到他所指什么时,当即忍不住直起了腰身。
“可是指……我先前所提之事?”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犹有些不确定道。
朱靖探过手臂扶住她?腰身,深吸口气,方缓缓吐息,“圣旨已在案上,只?待盖上宝印,就立即颁发昭告天下。”
文茵的手指猛地蜷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