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淇方知道,他不会逃走。他只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让两个人都伤的更重。
一整晚,沛正缩在盛淇方的怀里,一点都不动,也不许盛淇方动。他倒没有强势的意思,只是盛淇方抬个胳膊的动作,沛正就表型得极度惊慌,两只眼里含着眼泪,时而呢喃一句:“别走……”
卧室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们凑在一起,像末日来临前的最后取暖。那样的姿势分不清是谁需要谁多些,沛正的额头抵着盛淇方的喉结,盛淇方的下巴支在沛正的头顶。胳臂缠绕肩背。
整一年,从去年冬天到今年冬天,数不清下过几场雨,起了几场雾。盛淇方从B市来到C市,踏上了生命节点分出的这一个猝不及防的支线,到今天,这段旅程,似乎终于要被走完。
凌晨两点钟左右,盛淇方的大脑不觉得疲惫,反而愈来愈清醒。
他想起沛正生日那天。
那是他们来到C市的第三个月,沛正从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晨,共明里暗里告诉他五六遍,但他故意留在公司加班,回家时公交地铁都已经停运。他不叫车,步行六站路回去,沛正没有发脾气,只是坐在玄关背靠鞋柜等他。
落地灯昏黄的灯光为沛正镀上一层模糊的金光,勾勒出翘起的几缕头发和睡衣褶皱的轮廓,仰头看他时,露出一张满带委屈却不敢宣之于口的表情的脸。
那天他们做的很急,唇齿交缠好久,盛淇方才后知后觉地品出沛正嘴里的酒味。沛正喝醉了,酒气通过缠吻又传给他,没有多少,但盛淇方却好像是也醉了。
盛淇方记得,沛正一直在哭,忍不住一样的哭,又怕扰了他的兴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力道,龟头强势地顶开颤抖着拼命朝里吸吮的紧致肠肉,顶在沛正的敏感点上,刺激得那里极力收缩,就又是一阵冲头的酥麻。
沛正受不了地扭腰,只能把他夹的更紧,换来更粗暴的对待。沛正转而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亲他,那时候沛正还没开始叫他老公,在他射精前的冲刺时间软绵绵地求:“盛淇方,啊……叫我,好不好……叫我一声……嗯……一声……求求你……嗯啊……哥……”
盛淇方在挺腰射精的同时咬住了沛正的嘴唇,他听见自己粗哑地低低叫出一声,“宝贝。”
9.
盛淇方最后还是睡着了,没睡多久,但好歹合了一会儿眼。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沛正盘腿坐在身边,怀里抱着个枕头,在低着头很认真地看他。
盛淇方动了一下,沛正就立刻绷紧了身体,片刻后又放松,慢慢拿枕头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后面传来,他有些听不出沛正的情绪,“老公,你要走了吗?”
盛淇方从床上坐起来,看沛正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跟前。
这房子是他的,房里的东西,大到家电,小到一只拖鞋和一根筷子都是他的,他却依然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是。”盛淇方说,“沛正,你学不乖。”
沛正将脸完全埋入枕头,最后一次有气无力地抵抗了一下:“盛淇圆……”
“随你的便。”
自己究竟为什么荒唐地待在这里整整一年,盛淇方怀疑,沛正根本丁点没懂。
他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沛正买的,只需要带自己的证件、工资卡和手机。沛正一直坐在卧室的床上,怀里抱着那个枕头,直到他出门,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盛淇方朝外走了几步,又折回卧室,进浴室把手表戴上了。沛正蜷缩在床中央,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像要将自己捏碎。
晨光还没有多少,屋里依然黑暗,盛淇方站在床边,他的心跳得厉害,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跟沛正沾染一丝一毫的关联,从胸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