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小时了，接近人体的生理极限了，但他还是未吐露任何信息。

果然如雷罗所说，是个硬骨头。可来銀籣

尤里敲门进来，凑到费因茨面前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递给了他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艾略特从出生到现在的基本资料复印件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中的女人长着一张娃娃脸，还带着少女特有的那种胖嘟嘟的感觉。男人抱着一个看上去年龄只有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你的妻子很漂亮，女儿也很可爱。”

趴在地上的艾略特抬了抬眼皮。

“我让人把他们从维希请了过来，钠，或者，艾略特先生，你不介意见见她们吧。”

以亲人性命威逼，是盖世太保惯常的做法。不过，情报人员的资料，往往属于4S级别的绝密信息，一般人无法经手。

有人出卖了他。

艾略特硬撑着说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放过…她们……你……你也有女儿……”

艾略特话语刚落，费因茨便大步走过去蹲下，猛拽起艾略特的头，咬牙切齿道：“我女儿自出生起便没有离开过家，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艾略特此时也发现了自己话语里的漏洞，他并非有意为之，纯粹是一时心焦下的口不择言。

费因茨见他紧抿嘴唇，不再肯回话，将他的头往地上使劲磕了几下，随即离开了审讯室，地上很快洇出一小滩血迹。

“让雷罗继续负责审讯，再不说实话，就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妻儿用刑。”

下士行礼后目送费因茨离开。

*

你在家里，收听着立式的飞利浦收音机，里面播放的新闻正沿着它方方正正的象牙按键吱吱呀呀地传出。

暗黄色的调台面板上标出了柏林、巴黎、布鲁塞尔这些城市，你将按钮调到了柏林的指针位置上。

目前德军又对斯大林格勒发动了猛烈攻势，但是等他们真正进城之后，才发现在一片红通通的焦炭和黑灰之中遍布着恐怖、暗藏着杀机。

这是一场任何飞机、坦克都用不上的真正的巷战，史称“老鼠战争”。

当然，柏林是不会把这些真实消息全都披露出来的，那样只会引起民众的恐慌和不满，毕竟粮食的匮乏已经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了。

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要拿起来喝的时候，猝然一阵头疼袭来，你使劲按住了额头。

但是你脑袋里却好像聚集着一场汹涌澎湃、不会停歇的大风暴一样，疼痛没有丝毫减弱，你只好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

费因茨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从身后抱住了你。

“伊娜，又开始疼了？今天必须吃药。”

你摇了摇头，伸手搭上了他行将脱离你的胳膊，倚靠在他的身上。

“哥哥，我不吃，没事的，吃药会影响到爱玛。”

“伊娜”，他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传到了你的耳中，“对不起。”

唉？他竟然在道歉……

他在为什么道歉？为对你用刑的事？还是为骂你是“Schwein”的事？

他为什么总是不把话说清楚，你去奥斯陆那次他也是这样模棱两可，这道歉显得一点都没有诚心好吗……

你在他身上靠了会，见他也没个动静，就这么单单地抱着你，你觉得有些奇怪，便转过了身。

“哥哥，今天总部不忙吗？”

他摸了摸你的脸，用拇指爱抚着你的脸颊，然后又将你搂入怀里。

“忙，但是收获颇丰。抓到了一只老鼠，还捣毁了他们在巴斯德街的老鼠窝。”

听到这话，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