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费因茨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的军大衣上带着雪夜的湿气和寒意,伴着大步走路带起的风,让你禁不住打了个颤。
“伊娜!”
费因茨坐在了床边,你一见到他,眼里立刻荡漾出了水光。你离开病床的支撑,把身体往前挪了挪。
他见状,一手扶在了你的腰上,另一手隔着被子放在了你的肚子上。
“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你的声音委屈得让人心疼。
“哥哥错了,伊娜,我的伊娜,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费因茨不断爱怜地亲吻着你的脸和额头,他头上的黑色大檐帽都被弄得歪斜。
他破天荒的道歉让你有些不知所措,他大概是以为今天上午在办公室的那场活动导致你今夜出血。
“哥哥,你去哪了,我让曼蒂打办公室的电话,但是她说没人接。”
亲吻结束后,你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明知故问道。
费因茨将皮手套摘下来,用手流连地摸着你披散的金发,柔声道:
“伊娜,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能察觉到他应该是彻底放下了对你的疑心。
费因茨将你哄睡了之后,便出了病房,尤里见他出来,行礼后凑近对他说道:
“长官,巴黎警察署署长加布里埃尔在外面等了您有一段时间了。”
加布里埃尔见到费因茨出来,立刻阿谀奉承起来,亲自为他点燃了一支烟。
费因茨吸了一口烟,一个烟圈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加布里埃尔对吗?我记得你,谢谢你这次救了我夫人和孩子。”
加布里埃尔点头哈腰道:“应该的,应该的。”
作为回报,费因茨将圣日尔曼街区的食物分配协理权限交给了他。
相比于平日里警察署协助党卫军巡逻街区,这里面可大有油水可捞,加布里埃尔心满意足地道谢离开了。
他一走,费因茨就把烟扔掉,用脚撵灭。这次你怀孕,他便很少抽烟了。
*
自从太平洋东岸的那个国家参战后,盟军的攻势一日比一日猛。
有时候费因茨甚至在怀疑党卫军保安情报处掌握的潜伏在巴黎的间谍组织的确切数量是否准确,否则美国佬是怎么一炸一个准,电台偏偏又查不到。
他在外忙得焦头烂额,你在家乖乖养胎,但过得并不是很顺心。
最近你头疼的老毛病犯得厉害。
之前你生下莱后,头疼到需要吃柏飞丁控制,后来虽然偶尔还是会头疼,但也没有像当初那样严重。
晚上,你刚睡下没多久,就又头疼欲裂,好像有人拿着尖刀,在一点一点地挖开你的脑子。肚子里的孩子这时也不省心,踢腾得愈发厉害。
上面也疼,下面也疼。
你用被子蒙住了头,侧躺在床上难受得满头大汗。
费因茨今晚处理好了事情,能够回公馆休息,他换好了衣服,回了房间,以为你早已睡下,便没有开灯。等他上了床,才发现不对劲。
“伊娜?”
他从床上下来,打开了灯,绕到了你躺着的那一边。暖色的灯光穿透真丝被子,将被子里的空间映照得透明。
他将你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见你紧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伊娜,伊娜?是哪里又难受了?肚子疼吗?告诉哥哥。”
他用手将你咬着的下唇分开,又将盖在你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角,查看你的肚子。
你双眼潮湿,颤巍巍地说道:“头、头疼……”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