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别的，乖，小猫，说点别的。”

??你知道他这是想转移注意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想着该说些什么。

??“如果……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施莱歇尔将头后仰在毛绒椅上，前额的金发都被汗水打湿。

??他仰视着你那双海蓝宝一样让他心动不已的浅蓝色的眼睛，嘴角翘着，尽管眼睛没有什么笑意，但声音一如既往的狂妄。

??“伊娜，1933年，我14岁的时候，那些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所有人都说帝国经济行将崩溃，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但是，元首改变了一切，是元首将我们从苦难中拯救了出来。德意志不仅没有垮掉，反而一夜崛起，迅速成为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国家！”

??“伊娜，我们从不惧怕一时的被动局面，你看，我能来到你身边，这就是证明。在元首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打破包围圈，将局势转危为安。”

??事到如今，施莱歇尔竟然还在相信着，你好像低估了他对于希特勒的相信程度，即便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

??你对他的激情澎湃沉默了一会，然后回了施莱歇尔一句德意志古老的箴言。

??“上帝与我们同在。”

??施莱歇尔笑着，之后他的激情平复了下来，把你重新拉回他身上坐着，凑到你脖子那拱了拱，“小猫，这世上哪有什么上帝，上帝早就死了。”

??“拜托，只有布尔什维克才不相信上帝……”

??危险的回答，危险的反问：“伊娜，那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

??

??你不知道，也许是有的，否则又该如何解释系统的存在……

??施莱歇尔没有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搂抱着你又开始天马行空，满口胡言乱语，充满着一厢情愿的臆想。

??“伊娜，我们要个宝宝吧，等孩子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起名叫莱。”

??“……”

??“滚啊。”

??见状，施莱歇尔朗声大笑，低头又把你抱在怀里吻了个遍，直到把你彻底弄炸毛才肯收手，“我的夫人，遵命。”

??*

??很快，施莱歇尔也像哥哥一样离开了。

??这个你在布达暂时居住的公寓又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你把壁炉里的火给灭了，收拾施莱歇尔给你带回来的东西时，在地上捡到了一本手掌大小、可以随身携带的诗集。

??应该是施莱歇尔从口袋里掏物资的时候不小心捎带出来的。

??你感觉这本诗集已经被翻烂了。

??“所有积蓄的力量燃在葱郁的春天，玫瑰泛光，寒碜的北风中葡萄酒滚沸。”

??“同时宁静中上面银白的高处却赫耀，那光亮的雪已经遍布玫瑰。”

??是荷尔德林的诗。

??海子最喜欢的德国诗人。

??古典浪漫派诗歌的先驱。

??你记得海子说，荷尔德林的诗，是真实的，自然的，正在生长的，像一棵树在四月的山上开满了杜鹃、诗和花，风吹过来，火向上升起一样。

??你禁不住感慨，施莱歇尔真的是一再打破你的认知，虽然他的人生时刻不在接触着死亡和杀戮，但他却一反常态，喜欢艺术，喜欢禁书，喜欢生命力盎然如此的浪漫派诗歌。

??你左右翻看着这本小小的诗集，将目光停留在了《为祖国而死》那首诗上，因为旁边的批注让你无比熟悉。

??“啊，接受我，将我纳入队列，

??别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