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这么久的时间,他去了哪里,又在哪里。
赫尔利默默承受着你迟到的诘问,任由自责的洪流将自己淹没。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被撕裂的灵魂正在你主动的回抱下一点一点地拼合。
你在布鲁塞尔执行间谍任务的时候,他正在敦刻尔克上空经历九死一生的空战。
战机被击中,巨大的爆炸冲击还是席卷了紧急降落装置,虽然他被战友救回,但五脏六腑却严重受损,因此他昏迷了长达接近一年的时间。
期间,英国皇家空军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而你也经历了水刑之苦与丧子之痛。
从军中回来后,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坐到了军情六处巴黎站负责人的位置,但他为的从来都不是权力和荣耀。
沉重的叙说结束,伏在男人胸前的脸打湿了他的衣襟,此刻,英国绅士不再绅士。
赫尔利俯身弯腰,将一切的情感通过亲吻传达诉说。
唇舌疯狂地缠绕,辗转吮吸,你试图推拒他,可狭窄的空间容不得你摆脱。男人越吻越深,濡湿的吻渐渐麻痹了你的神经,清醒的意志不受控制地沉沦,你终究还是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一味攫取索求……
伦敦短暂重逢,巴黎匆匆一别,他放弃了远大前程,飞越英吉利海峡,经过瑞士山景的三颗明珠,在梵蒂冈罗马教廷停留,终于踏入了广阔的匈牙利平原,只为能与你相见。
第六十四章 凡人之躯(下)
多瑙河右岸的布达依山而建,地处河岸台地和石灰岩丘陵之上,最负盛名的玫瑰山位于布达佩斯第二区,山上有很多富人的别墅,而艾希曼的豪华别墅阿希纳也在这里。
别墅会议室内,除了守在一旁的亲卫外,坐着的几个男人心中各有思量。就在方才,他们之间刚刚爆发了一场不动声色的争吵。
费因茨端坐在主位,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他虽然把控着谈判的全局,但是并没有想当出头鸟的打算。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有着装饰命运女神福尔图娜图案的梅森瓷器,赫尔利将视线从福尔图娜上收回,坐在红绒布的扶手椅上,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此行前来的原因,是应教皇庇护十二世的圣谕迎回西班牙圣子像。”
赫尔利这次前来布达佩斯,用的还是当初他在巴黎和费因茨见面的那个假身份,西班牙人,本·阿克罗伊德。
西班牙是典型的天主教国家,它曾通过外交途径请求布达佩斯红衣主教为圣子像进行祓除仪式,一种教会内部由神职人员主持的使物品净化和圣洁化的仪式。
结果在西班牙圣子像被净化,那座足足有八公斤重的全金塑像由普通的雕塑变成圣物后,德国却在1944年3月占领了匈牙利,西班牙圣子像由此也被纳粹侵吞。
“阿克罗伊德先生,应该无需我多言,您也清楚,迎回圣子像并没那么简单。”
正坐在费因茨对面的男人开口了,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肌肉结实有力,穿着党卫军灰黑色军服的金发青年。
他就是德国驻布达佩斯大使馆犹太人事务处的处长,霍斯特·格雷尔。
“这并不是一份亏本的买卖,我愿意出和八公斤黄金等同价位的美元进行交换,这也是圣座和教徒们的希冀。当然,教皇非常清楚布达佩斯正在发生着什么。”
赫尔利微微一笑,字字句句都有话外之音,通俗的翻译就是:
我不仅有钱,还有很多钱。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罗马教廷的教皇和全世界的天主教徒一个面子。教皇知道纳粹正在布达佩斯残害yt人,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要小心天主教会的力量。
主位上的费因茨像是没有感受到会议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