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彻底无语，不再理会他，你觉得你接下来回答什么都会踩中他令人匪夷所思的爽点。某人果然觉得受挫不再言语。

你低头继续抄录起卡夫卡的明信片，进行备份工作，你打算把原件替换掉，搞一个偷天换日，反正在纳粹眼里这些手稿只不过是一堆没用的废纸。

下午两点，集中营响起了极具穿透力的口哨声，其间夹杂着几声砰砰的响声。

施莱歇尔起身站到克莱城堡窗口处，眺望一河之隔的小镇，三角堡、内壕和多面堡如同坠落的流星一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一只鸟儿在茫茫天空之上飞翔，飞过城堡，飞过易北河，木桥和云彩的影子安静地浮在水面上。

“这是要做什么？”

你走过去站在他的旁边，目光眺望远方，所及之处就是那座虚假的乐园。

“集合，活动筋骨。”

“活动筋骨？”

你困惑，当初你在布伦东克的时候，每天都要进行超强度的劳动，半天下来就会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营地里的人根本不需要通过集合来额外活动筋骨。

“东线缺人，党卫队员随时都有被调去前线的可能，不通过集合来活动活动筋骨，之后怎么在战场上为帝国效力。”

施莱歇尔斜靠着窗户站着，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只认不清形势的鸟儿，手中的钢笔旋转着，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越来越觉得深不可测。

你沉默了。

子弹不能浪费，火车运力有限，通过殴打教训这种所谓活动筋骨的方式来实现帝国的目的，是最廉价的清洗方式。

远处，鸟儿还在飞着，它的毛发光泽亮丽，嘴巴婉转而不停歇，歌声没有持续太久，它突然间从天空中向下俯冲，接着，一声噼啪爆响，铁丝网上电流穿过，美好的生命就这样被轻易地夺走。

这座营地简直让你恐惧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