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法!
你猛地想起,1975年之前的法国,是禁止堕胎的!
威廉的手却有意无意地按在了别在腰间的制式手枪上。
“先生,巴黎现在是德占区,您无需遵守那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法律。”
医生察觉到了威廉的举动,虽然语调有些发抖,但还是又一次的拒绝了。
“抱歉长官,我不能这样做。”
威廉掏出了手枪,正准备扣动扳机,你制止了他。
“医生,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些容易流产的药。”
你是穿越者,你知道德国必将失败,等到1945年,战后秩序重建时,法国将进行一场残酷的清算。
曾经委身过德国军官的法国女人,将受到唾弃和打骂,乃至剃头的羞辱,而那些曾经帮助过她们堕胎的医生,会被判处徒刑。
此刻威廉是为了你而威胁医生的性命,你和那些任意夺取他人生命的纳粹又有什么区别!
你接受不了自己被同化,拿着权力去作威作福。再者说,你又不是没有别的机会,法国不行,你可以回布鲁塞尔呀……
医生给了你雌二醇,并特意叮嘱你要每天按时定量吃,随后威廉带你离开了诊所。
你们走后,医生如释重负地瘫在椅子上,发出一声愤恨的冷哼,对着紧闭的房门骂了一声:“婊子。”
一切像没有发生一样,空气中仍然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房间的正中央的那个古典风的耶稣受难十字架,正怜悯地俯视着下一个前来看病的人。
*
你告诉威廉,你想亲自和费因茨说这件事,让他不要对费因茨透露任何你怀孕的消息,只是说了你会回去的事。
你坐上了从巴黎去布鲁塞尔的火车,将头靠在车窗上,轻轻地闭上眼睛。你自我安慰着,伊娜,会没事的。
你下了车,来接你的不是尤里,而是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德国士兵。
“女士,你被逮捕了。”
两个鹰鼻鹞眼的德国兵将你押到了车上,带到了盖世太保总部,市政府大厅温盛公馆。
你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以往那种熟悉的恐慌和忐忑,仿佛这个被逮捕的场景曾经被你模拟过很多遍。
逼仄空空的走廊,看不见尽头的样子,走廊上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线,拼尽全力却还是挤不走黑暗的压制。
走廊尽头上的一扇门标着“审讯中心”几个字,你被推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铁桌和几把硬邦邦的椅子,桌上有一个椭圆形的乳白色的玻璃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蒂。
费因茨就面无表情地仰靠在椅子上,右脚踝搭在左膝上,指间夹着一根雪茄。
“哥、哥哥……我……”
他打断了你。
“我说过,不要做任何背叛帝国的事,第一次我可以认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蓝色眼睛里狂涌惊涛巨浪,那被惊涛骇浪激起来的漩涡几乎要将你卷入进去。
“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永远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永远不会做背叛帝国的事……”
费因茨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而后猛地踹了一脚桌子,刺耳的动静震得你头皮发麻。
他起身抓住了你的肩膀,你被往房间的内室推搡着,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肚子。
你不是不想告诉他,你怀孕的事,只是在现在的情境下,即使告诉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内室里的灯光更加昏暗,墙是砖砌的,没有刷漆,角落里是一只大缸,右边是一张医用床,上面有头夹和捆绑用的皮带,还有一个锁着的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