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又开始走神思考的时候，赫尔利没有再用德语和你交流，而是说起了英文，声音又低又磁，直到最后一句尾音收于舌尖，你已经彻底震惊。

“I was on a summer's day, the sisth of June. I like to be particular in dates, not only of the age, and year, but moon. They are a sort of post house, where the Fates. Change horses, making history change its tune.”

你怔怔地看着赫尔利，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毫不避讳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你。

“我只是不想让我可爱的小女孩感到苦恼”，他伸出手臂揽着你，揉去了你额头间的担忧和不安。

“我想让皱起的愁眉从她的额头上永远消失。”

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脑子里一片空白。

德语，英语，抑或是其他什么的语言，都如同白砂糖倒入了水中，全部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溶解掉了。

“那是夏季的一天，在六月六日。在日期上我愿意力求说得准确，不但说某世纪，某年，甚至某月。

因为日期就像是驿站，命运之神在那儿换马，让历史换调。”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你温顺地靠在了赫尔利身上，任由他的手抚摸着你的金发，心中却思绪万千。

原来，《唐璜》的第一章，早就给出了帝国做梦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

6月5日晚，英国皇家空军飞过英吉利海峡，根据事先获得的基地平面布防图，对德军驻鲁昂电话交换站基地进行了精准的炸弹投放。

与此同时，法国鲁昂地区的抵抗组织也收到了盟军登陆的信号，“美人鱼的头发掉色了”这是在命令他们立刻攻占德军电话交换站基地，切断所有的地下电缆。

鲁昂北边的地平线上升起窜天的橘色火光，宛如是在提前庆祝法兰西即将到来的国庆日。

交换站基地的东北侧已经因轰炸坍塌成了一堆瓦砾。布瓦尔带领着游击队的成员，趁着德军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继续对交换站展开了疯狂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