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一起平躺在床上,他闭着眼问道:“爱玛在家还乖吗?”
??“不乖”,你告状道,“哥哥,你有空快点回家,爱玛很想你。”
??“好。”
??现在时间是下午,你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完全是为了陪他,你静静地仰面看着天花板,一时又想到了在组织基地里看到的“尼摩船长”名单,连忙趁费因茨还未彻底入睡询问他。
“哥哥,拉罗谢尔公爵和公爵夫人……还好吗?你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沉默大摇大摆地莅临,他平稳的呼吸就在你的耳畔,好像顷刻间就睡着了一样,这一有意回避的做法再次冰冻了你的心。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
你用手肘撑着床,身体前倾,直直地盯着他闭上的眼睛,“是谁…是拉罗谢尔公爵……还是,公爵夫人……”
??质问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轻微颤抖,像是风中无法自我掌控方向的树叶。可以从中得知,你对真相的难以接受程度将不亚于你误以为失去爱玛时的崩溃。
??短暂几秒后,他睁开了眼,周围的昏暗衬得一双深如海的蓝眼睛都变暗了许多。
??“拉罗谢尔出钱保释了他的家人,我已经让人把公爵夫人放了。”
??听到他的回复,你心口提着的一口气才倏忽松了下来,你如释重负地趴在他身上。他一侧身,蓦地将你搂在怀里,欲言又止,后续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疲乏不堪。
??“伊娜,我累了。”
??“睡吧哥哥,做个好梦”,你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然后抬头吻了一下他,小声说了句迟到已久的话:“谢谢。”
谢谢他把你们的爱玛找回来。
谢谢上帝还爱着他的孩子。
??*
他的怀抱很温暖,你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迷糊间,一股电流在你的脑海里乱窜,把你惊醒。你倏地醒来,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而身边人早已离开,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你穿好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打算再去费因茨的办公室探探情况,在宵禁开始前赶回公馆。
“醒了?”
他正在办公室里工作,在简要翻看了申请人的申请单和档案记录后,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走过去,站在他的办公桌那,假装撒娇抱怨实则不露形色地试探:“醒啦。哥哥,你怎么起来也不叫我。这是什么?”
办公桌右前方有他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一小叠八月份的特别许可证,上面除了许可人的基本身份信息和空白签名处之外,还印有红色编号、白色钢印,正中间是一只在四角弯折的万字符上展翅的老鹰标志。
这些申请单都是已经过审查科和签证办二轮实质筛查后送到指挥部办公室的,因此费因茨不需要再进行过多判断,只要经过形式审查后签名下发即可。
“特别许可证。每月一发。”
他又拿起了下一份申请人的申请资料。
天哪,特别许可证……
伊娜,稳住稳住,沉住气……
“哦。”
你坐在了椅子扶手上,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快速瞥了一眼编号,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大脑飞速记忆并分析。
特别许可证,每月一发,每月限额二十张。现在是八月初,按照系列编号TXSS200187开始排序计算,还要避免和已签发的许可证撞上的可能,给组织的编号信息应该在中等靠前的位置比较合适。
“伊娜,要宵禁了,回家吧,和爱玛说,爸爸过几天就回去。”
费因茨放下了签字的笔,看了一眼窗外黄昏的底色,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