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你还在思考之际,尤里小跑着到你面前,对着你行了礼。
“卡尔曼长官让我来找您和小姐。”
尤里目光犀利地扫过你惊魂未定的神色,目光越过你和爱玛落在了身后的老虎笼上。他的观察力敏锐得可怕,只凭借简单的神色判断就能让他起了疑心。
冯·路德维希·尤里,不光是费因茨的警卫员,也是他的副官,党卫军二级突击中队长,军衔为中尉,此人绝不能小觑。
“尤里,我、我迷路了呢,还好你找过来了,快来帮我抱着爱玛,我的胳膊都酸了……”
你连忙插话,把爱玛递过去,干扰了他的分析。
“叔、叔,渴。”
爱玛恹恹地趴在尤里的怀里,适时地发声替妈妈解了围。尤里没有再把精力放在一个废弃的老虎笼上,带着你往费因茨现在所在的地方走。
马场上,皮毛油亮的白色阿拉伯马绕着马场栅栏双圈的内侧轻快地飞驰,随风而起的鬃毛如波浪般甩动飘扬,马蹄发出清脆的咔嗒响声。
赫克背着手站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马裤侧边的深兜里拿出了一张明信片。
“差点忘了,冯·卡尔曼长官,这是古德隆公主再三嘱咐让我带给您的。”
费因茨谢过后,将明信片接了过来,简单一看,两三句问候之语旁边画着一只可爱的迷你布隆迪,是一如既往古弥的风格。
“您是巴黎的长官,我不过是柏林动物园的一个小小园长,有些话是没资格跟您说的。不过……临行前,希姆莱将军特意让我给您带了句话,一些个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
党卫军电话监听审查科对待所有的通话都一视同仁,不管是何职位、是何军衔,通话监听照常不误。希姆莱为向希特勒表忠心和问心无愧,甚至把自己都列在了监听之列,监听结果直达最高统帅办公室。
费因茨将明信片放在衣兜里,眼神凛了凛,“赫克博士,您请说。”
“希姆莱将军对近期巴黎的变动,表示支持您的做法,但也让您务必记住他去年圣诞节的讲话。”
1942年,希姆莱于柏林体育宫在党卫军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演讲。
“最好的政治武器是恐怖,冷酷无情才能换来尊重。对待帝国的敌人,死亡只是平凡的解脱,虽生犹死才是人生最大的损失,没有退路的报复才能直插敌人的心脏!
当有人妄想用无谓的道德来阻碍帝国前进的事业时,要铭记,道德只不过是多数低等人用来阻碍少数高等人的虚构事物。
唯一的正义是人民的进步!唯一的事实是领袖的命令!唯一的荣誉是队员的忠诚!于硝烟之中创造辉煌,于火舌之中构建光荣,为了伟大的德意志,我们可以牺牲一切、不择手段!”
费因茨提着布袋的手一紧,面色沉了下来。
这是希姆莱将军在提点他,巴黎的政策打压力度还不够,必要时,国防军那边的意见甚至都可以不再过问。
“我知道了,谢谢告知,麻烦转告希姆莱将军,近期我将与政策法规科的人做详细沟通。”
一阵愉悦的谈笑声钻入耳中,费因茨将目光转向了通往马场的林荫小路,你和抱着爱玛的尤里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稞睐殷揽
你穿着一件收腰雪纺连衣裙,金色的头发梳成单侧麻花辫,用浅蓝色的宽丝带绑着。走路间,笑意盈盈,裙摆翻飞,像是蝴蝶在舞动。
他心中一动,嘴角不经意间已然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和赫克暂别后,拎着布袋就朝你们走了过去。你看见他后,朝他挥了挥手。
唉?那布袋他还拿着呢……你还以为他交给别人了,该不会和那个什么博士谈了一路拿了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