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歪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没有玫瑰好看,那他还送你铃兰?又开始犯病了……
出了公馆门,你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尤里,见他精神大好,十分高兴。上车后你和他交谈了几句,询问了他住院的原因,但是尤里没有多说。
梅赛德斯奔驰驶入了歌剧院广场,在位于两幢街角楼宇之间的巴黎歌剧院停了下来。
剧院外,黑色穹顶上布满着星光,就像是洒满了童话书中才有的小精灵翅膀上亮闪闪的仙粉一样;剧院内,深色帷幕一拉,任由灯火通明,头顶的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明晃晃,看起来像是打了一层薄蜡。
你们没有立刻到包厢,按照交际礼仪,费因茨带你认识了一些人。拉罗谢尔公爵带着公爵夫人和他们的一双儿女过来向你们问好。
拉罗谢尔公爵穿着西装,戴着圆顶礼帽,形体肥胖、大腹便便,满嘴油腔滑调,尽是恭维之意。公爵夫人穿着典型的法式服装,头发梳成了复古的西波浪,穿着收腰礼服。
战争并不会阻止社会名流花天酒地,民族耻辱在这些贵族眼中不值一提,毕竟谁能抵御奢华生活的诱惑。既然向德军低头求和便能轻易留住这一切,那何乐而不为。
“阿希尔、玛德琳,快来跟长官和夫人问好。”
“小朋友,你们好呀”,两个小孩有些拘谨,你主动弯腰俯身与他们亲近。
你看见玛德琳和阿希尔的胸前也别着一小朵铃兰花。唉?这铃兰是有什么含义吗?
玛德琳往阿希尔身后缩了缩,露出一个小脑袋,跟他哥哥一样用德语向你说道:“夫、夫人好,长官好。”
一个德国人用法语对法国人说话,两个法国人用德语对德国人说话,情形一时比较怪异。
不过你很快就明白过来,德军早就通报了新条例,禁止德占区的学校教授学生法语,授课语言一律改成了德语。
你一到包厢,就瘫倒在一张巴洛克风格的华丽双人黑色皮质沙发上,应酬实在是太累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前线战事这么吃紧,盟军的飞机天天在头顶飞,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有心情参加音乐节的。
“伊娜,这就累了?娇气。”
费因茨将外套脱下后对折搭在了椅背上,然后拉上了包厢前面的深红色丝绒帘子,光线顿时变暗,营造出了一种幽幽的昏暗色调。
他在干嘛,拉上帘子,还怎么看剧?
“哥哥?”
“瓦格纳的歌剧从前在柏林就看腻了,再说班贝格的水平也比不上爱乐乐团,没什么好看的。伊娜,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他走过来坐在了你旁边,故意凑上来贴着耳边对你说,见你一副傻傻的表情,又忍不住捧起你的脸,情意绵绵地在你红唇上印上一吻。
拜托拜托,他看腻了,可是你还没看过呢!
没等你炸毛,他又将你放倒,让你枕在他的腿上,“伊娜,逗你玩的。睡会吧,不是累了吗。”
?
太惊悚了,继他向你撒娇之后,现在连开玩笑都学会了吗……着实有些诡异……
你从他身上爬起来,双手扳着他的脑袋左看右看。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像大海,像星空,像浪漫派诗人诺瓦利斯笔下蓝色的远方,像柏林四月的花季里漫山遍野盛开的矢车菊。
“费因茨·冯·卡尔曼!”
“嗯哼”,他挑了挑眉,斜倚在沙发上,静待你的下一句话,想看看他的伊娜又要整哪一出。
“爱玛的生日是哪一天!”
“4月16。”
“前年圣诞节我们吃的甜点是什么!”
“日耳曼字母饼干。”
“结婚纪念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