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川对她的变化突如其来的大转变,有许多不适应,有时候甚至真的害怕她盯着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就那样死掉了。

“早早,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他坐在病床旁,声音尽量放的温柔,握着她小巧的嫩手抚摸,眼睛不敢去看她胳膊伤口上裹着的纱布。

很久都没有回答,季予川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的视线看向自己,“有吗?”

她眼球没有在转动,耷拉着眼皮,目光无神。

“没有。”

他皱了眉,卜早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在他低下头看的时候,听到她虚弱无力的说。

“别烦我,对不起。”

怎么回事。

这难道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吗。

所有都顺从着他,担心他离开,全心全意的爱他,把他视如生命。

他调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怎么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中压沉的仿佛没了空气,内脏挤压在一起,又痛又麻。

卜早眼中闪着波光,抬起手擦去他眼下的泪珠。

“你怎么哭了?”

季予川这才发现,狼狈的低下头仓皇失措吸着鼻子,鼻尖通红不已,用手摸去眼泪,“没事。”

“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早早……”

他抓住她的双手,第一次在她面前手无足措,带着恐慌的语气自身乱成一团。“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才把你变成这样,是我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卜早眼波微动,目光所及之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换。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惹得她鼻子呼吸通畅,沉重的心脏又重新长出翅膀,想要飞跃的越来越高。

她没听懂他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快睡了过去,迷糊间,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是开心还是痛苦?

这画面让她全身浮起细小的颗粒,明明温暖的被子中,却还是忍不住的直打冷颤。

季予川开始向她赎罪,就如同他那句对不起一样,说的沉声又悲痛。

将她从医院接回家的第一天起,便寸刻不离,在她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总能看到男人的身影,早晨帮她换衣洗脸,连刷牙她都像个木头人一样靠在床头不动,抱她下楼,看着在厨房为她煲汤做饭。

亲手吃着他喂的食物,细嚼慢咽。

“好吃吗?”

她点头,扯出淡淡的笑,“好吃。”

男人慢斯条理的拿着纸巾擦着她嘴角的油渍,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小心谨慎。

“待会儿吃完药,想出去逛逛还是在家里看电视?”

见她不说话,便替她做了决定。

“那就出去吧。”

她穿着白裙子坐在沙发上,外衫是一件厚厚的米色针织衣,季予川单膝下跪为她穿上一双崭新的公主鞋,带着两个大朵的粉色蝴蝶结,可爱又灵动。

牵着她的手,身高才到他的肩膀,再加上她灵动又懵懂的眼神,像是在牵着一个孩子。

小区里面很大,路过隔壁邻居那家被烧毁的房屋,已经开始重建,四周被蓝色的施工挡板隔了起来。

她望着被烧焦的屋顶,记忆中残留的爆炸画面隐隐袭来。

“早儿,小区里面有池塘,我带你去。”

他的一句话打破她脑子里面涌来恐怖的画面,木呆呆的点头嗯着。

住在这里两年,这是她第一次来小区中间的池塘,孩子不是很多,两三个围绕着栅栏,嬉笑着拿着柳条在互相甩打。

她就趴在栏杆边缘,看着水里红色的金鱼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