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几个女孩嘻嘻哈哈忍不住笑起来,狠压腿都不觉得疼了。

绿色腰线墙漆斑驳,几个男孩提着水桶喊着“让让!”“让让!”,哐的一声将一桶清水泼下楼梯,正好儿溅到张春芽裤脚,他骂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搞卫生就知道偷懒!”

“张叔叔,这是哪里选拔上来的同志啊?”男孩们直接忽略了张春芽的话,他们都是干部子弟,互相大多认识,对张春芽也没什么敬畏心,大咧咧发问。

有两个男孩更是大胆直接地盯着张春芽身侧的何芝兰看,其中一个上前就要握手自我介绍。

何芝兰被张春芽挡在身后,他一把拍掉男孩伸过来的手,骂道:“蒋恩铭,别给我嬉皮笑脸动手动脚的。”

“张叔叔,你这可就是犯了路线不可调和的错误了。”蒋恩铭故意盯着张春芽的眼睛看,“我这叫主动关心同志生活,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

他一个闪身,趁张春芽不注意,硬拉着何芝兰的手,将她从张春芽背后拉出来。

“快看快看!”蒋恩铭对着后面几个兄弟喊道。

那几个男孩脑袋挤着脑袋,这才看清何芝兰的样貌,刚才那惊鸿一瞥显然不够看嘛!

何芝兰甩开他的手,给了他一巴掌。

蒋恩铭捂住脸,不可置信道:“你打人!”

还真是跟沈玉树住久了,她现在也染上打人的毛病了,不过这个蒋恩铭也太冒犯人了。

她又不是猴子,还快看快看!

“吵什么吵呢!”沈素筠低头往楼下看,几个男孩一看是她,马上放烟火似的全叫着散开了。

蒋恩铭看着何芝兰跟着张春芽往楼上走,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打人你要道歉!”

“你侮辱人你先道歉!”何芝兰可不惧,这段日子心情本来就不好。

她再次一把甩开他的手,做了个要扇他巴掌的架势,蒋恩铭脑袋一瑟缩。

何芝兰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柳树垂丝绦,随着微风摆动,一头长卷发穿着布拉吉的女孩儿也飘飘然的离开了。

一面墙贴着顶天立地的镜子,要仔仔细细地看才能看出拼贴的缝隙。青灰色的舞美地胶铺满一整个教室,刷了清漆的木质把杆泛着一层光,十几把椅子堆在角落,靠窗户是一架钢琴。

坐在木凳上的男人似乎不太满意钢琴的手感和音准,不断地反复弹一段旋律。

他抬头看向沈素筠,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略显拘谨的何芝兰。

鹅黄碎花布拉吉挺温柔,长卷发很靓丽,可惜搭配起来是鲜艳的略带俗气的美。

不过,他站起身来,挂着一抹笑道:“同志,好久不见啊,你弟弟没陪着你来?”

来报道的学生多有家属陪同,那天送她回乡下,明显那个男孩对她十分在意紧张。

何芝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对于他半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还是礼貌回复道:“我没有弟弟。”

男人愣住,沈素筠介绍道:“祝老师,这就是我说的小何,何芝兰同志,身体条件非常好。”

然后她对着何芝兰道:“这是祝连良老师,人很专业。总政文工团退下来的。”

何芝兰搞不清楚她要干什么,迷迷糊糊地被她拉过去,听得她道:“根红苗正的工农兵bzm子弟,符合特招范围,瞧瞧这身体条件。”

沈素筠拉起何芝兰的胳膊往上,再往侧压,拍拍她紧张的肩膀肌肉。

何芝兰懵了,沈素筠放开她的胳膊,道:“软度还需要些时间,不过这样的已经算是老天赏饭吃了。”

接下来,就是莫名其妙地换了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