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实事求是”的石碑已经放好在了前堂,何芝兰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几个正拿着园林设计方案来这里实地考察研究的人招手道:“何秘书好啊!”
何芝兰点头示意,其中一个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个信封,快步上前悄悄塞给何芝兰道:“何秘书,你得帮帮我,这封意向书可一定……”
何芝兰塞回去信封,笑着推辞道:“我可不懂你们园林设计的意向书,这事儿你还是得去找张处长。”
“张处长,我明白了。”来人点点头,把信封又塞回去文件夹,“谢谢你,何秘书。”
何芝兰不介意说两句给人卖个人情,讲讲谁是真的管事儿的,这些人都是人精,眼看顾阿姨不理他们,很快也会找到别的突破口。她继续往里走,之前关押着沈玉树的厢房正在整修,有工人在屋顶上敲敲打打,何芝兰抱着一沓文件看向那繁复雕花木门,心里想到那时候沈玉树的惨样儿,不由得心一酸。
“小何?”有熟悉的女声传来。
何芝兰抱着文件转身看过去,穿着碎花布拉吉的文朝霞,以及一个浓眉大眼儿穿着军装的帅哥。
“真是你啊小何!”文朝霞眼睛一亮,道,“你真是变样儿了,我刚才都不敢认你!”
何芝兰穿着一条修身米色长裙,从肩膀到手臂披着一条薄薄的驼色围巾,穿着舞美鞋样式儿的浅棕皮鞋,长直头发随风飘动,光是打扮就完全变了个样儿,更别提那张更加娇艳妩媚的脸。
文彩霞穿着土布衣裳,从后面赶上来,大嗓门喊道:“大姐,让根华把东西拿去后门那了!俺们一会儿直接从哪儿去啊?翠华肯定要先熟悉熟悉灶台!”
熟悉的大嗓门,何芝兰看过去,文彩霞看回去,不认识,又转眼看文朝霞道:“大姐,到底怎么样咧?不是说有个秘书来接人吗?咋这都到这儿了都没见到个人影儿!”
文朝霞猜出来了,笑着道:“何秘书就是你吧,小何?”
何芝兰也跟着笑道:“文大姐,好久不见。”
文彩霞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何芝兰,不敢置信道:“芝兰姐?你是芝兰姐?!”
旁边浓眉大眼的帅哥也伸出手来,主动自我介绍道:“何秘书好,我是徐胜利,是从沈司令部队里退伍下来的……”
何芝兰握握手,徐胜利非常懂人情世故道:“一直听朝霞提起小何,说是当初何秘书借给她救命钱,一来一回,后来她又借了回去,兜兜转转这就是缘分呐!”
何芝兰微微笑道:“文同志平时乐于助人,我也乐于帮助她。”
徐胜利点点头,继续叙旧道:“部队里我是沈司令麾下,以前沈司令还给我颁过奖章,这次食堂招标我还以为是沈司令家的孩子沈玉树来……”
何芝兰微微抬眉,徐胜利不卑不亢继续道:“那孩子我们部队里的人不一定认识,但我之前……”
说来说去,就是他和沈家关系不浅,属于直系部队,曾经教过沈玉树一次军体拳。
“后来受伤退伍了……”徐胜利说话套关系很会娓娓道来,并不让人感到不快。
这次的机会本来就是老领导提拨来的,徐胜利虽然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搞不清楚为什么不是沈家人来接待而是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何秘书,但他没想到自己未婚妻和何秘书有旧关系,更没想到文彩霞偶尔提到的傻高个子真的是沈玉树,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胡乱传的消息。
何芝兰则觉得徐胜利这个名字十分熟悉,直到旁边再传来一个女声道:“在这里吗?何秘书吗?”
警卫员指指何芝兰道:“何秘书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