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身后刀光一闪,一柄大刀闪电般地向他直劈而下。
都督府的侍卫统领已经直接对他发起了突袭。
然而刀芒一闪而灭,原本端坐在木椅上的人却莫名消失不见,哗啦一声,木质的桌椅全都被一劈为二。
下一刻,钟启山已经踏在了朱雀大街的青石路面上。
就在他身子落地的那一刻,几支利箭扑面而来,还未及身,便猛地炸成无数团暗紫色的毒烟,瞬间将钟启山笼罩其中。
“格兰部落也开始用毒了吗?”钟启山冷笑一声,全身内息猛地一震,人已经瞬间穿过浓密的毒烟,迎着漫天箭雨直接撞了上去。
他内息浑厚速度奇快,一路走来宛如闲庭信步一般,竟是毫发无伤。
“这就是超凡境?”皇帝冷冷看着向着他们而来的户部尚书,眼中生出强烈的战意,掌心从后腰一滑,拔出两把约莫两掌长的月形腰刀。
夏闻书双眉紧皱,有些担心地看了皇帝一眼,却并没制止。
钟启山无疑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与其让这人躲在暗处捣鬼,不如与他拼死一战。
两强相遇勇者胜!越是避战怯弱,越是让对方有机可乘。
他知道钟启山想杀自己,但也很清楚,此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拼死护着他!
他突然想起梦境之中,身为国丈的钟启山在皇后生下嫡子时的欣喜若狂,当晚就让厉元毅将那孩子封为太子。想起这人几乎日日守在太子身边,目光却时时落在太子的头顶上方。
夏闻书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这人求的是什么。
“钟尚书,”夏闻书突然笑了一声,缓缓道,“从血脉后人身上抢夺气运,这等有伤天和之事,根本不为天道所容。就算你殚心竭虑费尽心思,最终恐怕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为天道所容!?钟启山此前正觉得事事不顺,此刻虽然明知夏闻书故意激他,却依旧忍不住听了进去,神思瞬间有了一丝恍惚。
就在他步履微顿的这一霎那,一支重铁长箭闪电般地呼啸而来,带着雷霆之势,眨眼就到了他的胸前,仿佛下一刻就会穿心而过!
那支箭速度奇快,钟启山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闪避,干脆运气于臂直击而去,嘭地一声巨响,竟然让他给击飞了。
但那重箭上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钟启山右臂一麻,居然受伤了。
这般对常人来说足以骨碎筋断的伤,于他而言不过调息片刻就能恢复,然而下一刻,一身黑衣的帝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手中刀锋在日光下闪起一片耀眼的金光,向着他的脖颈猛地刺了下去。
而他的另一侧,李棋的长刀对着他的双腿横劈而来,无比默契地正好挡住了他的退路。
钟启山一条手臂近乎半废,一时间被皇帝和李棋逼得有些狼狈,何况他还要应付稍有破绽就一箭射来的萧见渊和操纵着金甲蛊王时时刻刻打算给他下毒的蓝羿。
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修复右臂,体内气脉不畅,一身实力竟然只用出了不到一半,越打越是憋屈。
钟启山心中隐隐生了退意。
不过就是一时大意落了下风,他避避又何妨,九千岁晚几日杀根本无关大局。
“拦住他!”皇帝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钟启山的避战之意,手中刀光大涨,整个人毫不客气地直冲了过去。
但钟启山身形一闪而灭,居然瞬间退到了三米之外,整个人宛如一道无形无质的清风般穿过了漫天箭雨,眨眼就上了牡丹楼的屋顶。
“九千岁,”钟启山侧首看向都督府门口,虽然刚突围而出,但他全身上下却不见半点狼狈,甚至还有几分惬意自如,双眉轻挑,微笑道,“你我后会有期。”
他的目光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