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到棋盘另一侧坐下。

迟熠羽迎上他的目光,歪头笑笑,挑眉道:“皇叔要试试吗?”

“可。”南晔清执起黑子,落入棋盘之中。

两人的棋路与上次一样。

不一样的是迟熠羽下到一半,手边的茶被他不小心弄倒,手上都沾了些茶水。

他把手伸过去

“皇叔。”

迟熠羽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手背上还有几道细微的疤痕,就这么朝他伸了过来。

南晔清抬头望了一眼迟熠羽嘴角带着作弄意味的笑,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正要上前拢住帮他擦一下手上的茶水时。

迟熠羽又把他的手很快收了回来,指尖擦过南晔清的手心。

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白子破出了一条路。

“看来今日的棋局是我赢了。”

迟熠羽瞧了眼外面:“天色已晚,俞府房间不够,我就不留皇叔了。”

像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迟熠羽面上的愉悦根本没有掩饰,眼睛里更是盈满笑意。

南晔清拢住手,忽略掉手心的痒意,竟是要他自己来做诱饵啊。

“好,那我回去复盘。”

南晔清整理了下衣袍,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这是上好的祛疤药。”

那些疤痕在他身上,或者在别人身上,南晔清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迟熠羽身上,他总觉得碍眼。

迟熠羽瞧着那瓶伤药出神之时,南晔清已经离开了。

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戏耍生气。

看来皇叔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那他接下来还有。

迟熠羽没有半分要收敛的意思。

第二日,上朝时。

过了一夜,宏元帝脑袋的疼痛减少了不少,只是隐隐还在疼。

朝堂之上,迟岭关于税收一事在上奏着。

宏元帝隐隐约约间却看见太子迟钰站在下面望向他,眼眸之中依然澄澈且温柔,带着几分清冷的矜贵:“父皇,今岁百姓收成不好.....”

宏云帝惊的站起身来:“钰儿!”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迟岭说话停了下来。

迟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熠羽饶有兴趣的看向宏元帝,哦豁,看来药起作用了啊。

“陛下。”刘公公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上去提醒宏元帝。

宏元帝这才惊觉,哪有什么太子。

他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

“朕今日身子不适,早朝就到此为止吧。”

众大臣齐声道:“陛下保重龙体。”

下朝之后,宏元帝召见了鹤曲。

鹤曲并不意外,甚至就在殿下的计划当中。

宏元帝担心他自己的身体,更害怕那真的是鬼魂。

毕竟太子和柔妃都因为他而死,甚至是被他所杀的。

“微臣参见陛下。”

鹤曲拿着他的拂尘行礼,宏元帝摆摆手:“不必多礼,鹤仙师,你现在可有‘灵息’?”

“朕实在头疼的很。”

鹤曲面上为难道:“回禀陛下,上次那瓶‘灵息’应该是可以控制个三五日的。”

“这‘灵息’的炼化实在复杂,最快也要两日。”

“否则,这‘灵息’不纯,后果不堪设想。”

宏元帝听了之后也只得气那日将‘灵息’不小心用完了。

“罢了,宣太医吧。”

太医来了之后依然还是说他太过于操劳,应该要多多休息。

可是宏元帝桌子上的奏折又是一大摞:“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