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施闻钦早就见过江羽秋的照片,但亲眼见到人,他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激动地去拉江羽秋的手。
江羽秋避开了施闻钦,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施闻钦:“这位先生,你是?”
施闻钦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如遭雷劈地僵在原地。
“你刚才叫我小秋。”江羽秋观察着施闻钦,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你认识我?”
施闻钦似乎从未想过江羽秋会忘记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呆滞且难过。
看到施闻钦这样,江羽秋装不下去了,“你腿怎么了?”
施闻钦敏锐地察觉到江羽秋言辞里的亲昵,又怕是自己幻觉,讷讷地开口:“你……”
江羽秋摊牌:“没失忆,刚才骗你呢。”
施闻钦失忆了两次,江羽秋本来想冒充失忆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施闻钦是个老倒霉蛋,又受伤了。
江羽秋半蹲在施闻钦面前,伸手一副想摸施闻钦又不敢轻易碰他的样子,“你的腿怎么了?”
施闻钦拉过江羽秋抬起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目光落在江羽秋担忧的脸上,轻声说:“没事,医生说过几天就能走路。”
江羽秋问:“疼吗?”
施闻钦想说很疼,还想说从医院醒过来没看见江羽秋很着急,还想说刚才江羽秋表现出不认识他的样子时,他心里非常非常难过。
当初自己失忆的时候,江羽秋见他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也这样难受?
施闻钦迟迟不说话,看起来心情很低落的样子,江羽秋不由紧张起来:“腿很疼?”
施闻钦摇了摇头:“还好。”
见过往的学生不少往他们这边看,江羽秋站起身推过施闻钦的轮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哪怕现在心情低迷,施闻钦也很懂得维持自己在江羽秋心里的形象:“不用,一点小伤。”
江羽秋:“穿衣服过敏都恨不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怎么,现在不惜命了?”
施闻钦想要反驳,但开口却是道歉的话,“对不起。”
江羽秋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施闻钦:“道哪门子歉?”
施闻钦盯着江羽秋投在地砖上的影子,低声说:“我昨天晚上不该惹你生气。”
施闻钦说的“昨晚”是他跟江羽秋吵架那个晚上,对施闻钦来说,那天才是昨天,没有江羽秋的日子都很难捱。
施闻钦一直很嘴硬,哪怕学会道歉,很多时候也是阳奉阴违,并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江羽秋很少见施闻钦这样,施闻钦从来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在施闻钦脑袋上撸了两下,江羽秋说:“我又没有真生你的气,真生气了就反锁上房间门,不给你半夜爬床的机会。”
施闻钦闻言心情迅速阴转晴,“我就知道,那前天晚上……”
不等施闻钦说完,江羽秋瘫着脸打断道:“这个是你的错觉!”
施闻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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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江羽秋后,施闻钦开启了复健之路。
施闻钦不愿意让江羽秋看见他狼狈与丑态,所以从来不在江羽秋面前做那些肢体训练。
休息日的时候,江羽秋打算陪施闻钦锻炼,但施闻钦直接取消了今天的训练。
江羽秋无语:“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以前住出租屋的时候,你穿着破洞秋裤的样子我都见过。”
施闻钦坚决否认:“我没有。”
事实上是穿了,但只穿了不到十分钟,施闻钦发现那枚破洞后,就以秋裤衣不蔽体这个借口,断然拒绝了所有秋裤。
即便是天再冷,他也凭着一身傲骨,没有再穿过秋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