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似觉得这人真的多少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非亲非故的,她自己都没喊痛他瞎管什么呢?
想到此,她语气更冷: “边医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边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沉稳淡定地伸出手,从她手里夺过病历和就诊卡,又恢复成平常那副温朗的模样。
“你干嘛?”舒似要拿回病历。
“如果我是你,那么现在我会先找个地方坐下,把鞋子脱了,而不是忍着痛咄咄逼人,不给医生诊看。”
边绍从她身边擦过,在她身边稍稍停留,声音微沉而平静。
“毕竟身体是你的,你不爱惜的话,你也不配拥有它。”
“你觉得呢?舒小姐。”
舒似张了张嘴,刚想反驳一句:关你什么事?
边绍却没给她机会,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连片白衣角都没留给她。
舒似走了两步要追,结果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她是真想骂人。
可嘴唇蠕动两下,最后只恨恨地吐出三个字:狗医生。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病历和就诊卡还在人家手上呢,回头还得来打针,不能和那狗医生撕破脸,忍忍……
舒似坐在办公桌旁边的凳子上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没等多久,边绍就回来了,双手都拿着东西。
舒似瞟了一眼。
他一手拿着狂犬疫苗的药盒子,另外只手上拿着个冰袋。
护士跟在他后面一道走进来。
“张护,你先给她打个疫苗。”边绍把药盒递给护士,冰袋放在办公桌上。
护士应了声,对着舒似懒懒地说道:“过去那边打吧。”
“她脚崴了,就让她坐在这里打吧。”
护士一听边绍的话,眼一瞪,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走,足足绕了一个山路十八弯。
越看越不对劲儿。
边绍看护士没动,疑惑道:“张护?”
“哦,哦……好的。”
舒似闷不吭声地撩起右臂短袖的袖子,护士去取了针,回来拈个酒精棉签涂了舒似的胳膊,毫不含糊地扎了一针。
护士:“按着。”
舒似老老实实地拿棉签顶着针口。
护士回到小帘子那边的空间里,坐在那儿玩手机,眼神偷偷摸摸的不时瞟过来两眼,接着又低头去弄手机。
边绍拿起冰袋走到舒似面前蹲下,单膝跪地,冰袋扣在自个儿大腿上,要去扶她的脚。
舒似一双小腿往里缩了缩,斟酌了一番,开口说:“边医生……”
边绍抬头,沉默地看着她,嘴唇轻抿,瞳仁如墨。
舒似真不想矫情,只想拒绝。
不过就是崴个脚,她回头实在疼回家敷一敷就好了。
但边绍就那么一直看着她,看似沉静温和,却又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舒似突然就气馁了。
她不得不否认,这个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永远是宽容的。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容易让人生出恶感来。
哪怕她眼前这个生得过分好看的男人,很像她那个处了六年最后不欢而散的前男友。
舒似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笔直地与他回视,声音却瓮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边绍似乎有些错愕,愣了两秒,双眼微微弯下,“没关系的。”
他又恢复平日的温柔模样,以至于舒似觉得方才看到那股强势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边绍低下头,把舒似的脚抬高支在自己膝盖上方的腿上,动作轻缓地脱下她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