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似心里倒也没觉得不舒坦。
有些人家的儿媳妇,小小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
她这个舅妈性子有点强势,时而也会有点心眼子,但人是不坏的。
平常隔两天就会过来一趟照顾外婆。
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心吧外婆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平常不回来,到了年末回来过年,就会塞个几千块的红包,不是很多,但她舅妈也高兴得不得了。
舒似揉揉俩小家伙的脑袋,说:“先让小姨把行李放一下,晚一点带你们去买礼物好不好?”
得到了承诺,俩小家伙心满意足地放手又去玩了。
提着行李箱上二楼,舒似回到自己房间,床上被子床单皱卷在一起,还堆着小孩的玩具。
她把玩具收拾好,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推开窗户,点了根烟。
正对面是一条石板道,直直往后延伸去。
斜对面则是隔壁家邻居的卧房,里头四个男人围着桌子在搓麻将。
舒似掸落烟灰,掏出手机来给边绍报平安:[我到家了。]
烟燃了大半根,他的电话进来了。
听筒里他的声音有点哑:“你到了?”
舒似嗯了一声,“你在睡觉?”
“刚刚睡了一会儿。”
“你该起来回家了。”
“嗯,一会儿就回去。”
寒风骤然起聚,吹得窗户摇动。
舒似手里的烟头也被吹得猩红发亮,烟灰飘飘洒洒地就跟着风去了。
她吸了下鼻子,抱怨道:“D城好冷。”
边绍笑:“知道冷就把衣服多穿一点,照你平常那样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
“嗯,知道。”
舒似关上床,转身去了床头柜,拉开抽屉把烟灰缸找出来摁灭烟头。
“你不在,我都不知道做什么。”边绍的声音闷闷的。
舒似挑眉,“是不是真的?”
“不然我干嘛睡觉?”他轻笑一声,“不习惯。”
他的声音沉沉的,细细听总感觉带了种小孩委屈的语气。
舒似感觉耳朵有点热,拿手揉了揉,问他:“不习惯什么?”
“你说呢?”
舒似刚想接话,就听外面腾咚腾咚地响起踩楼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然后她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外甥女含蓄点:“小姨,你在干嘛呀?”
外甥开门见山:“小姨,玩具玩具,我要买跟同学一样的那个车!”
瞬间,什么旖旎都荡然无存了。
“……”舒似感觉脑袋有点疼,她伸手抓了把头发,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就听见边绍问:“家里有小孩?”
“嗯,我的外甥和外甥女,让我带他们去买玩具。”
“那你先去忙,我也起床了。”
舒似说了声好,把电话挂了。
出门带俩小家伙逛了趟附加的连锁超市,又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的现金,回家时在路口的小便利店买了两包烟和一包红包袋子。
*
回家之后,舒似身上的懒劲儿就一发不可收拾,反正家里也没人叫她起床,索性每天都卷在被子里赖到日晒三竿才起。
主要是D城实在太冷,老房子也没有空调和地暖。
南方冬天一向湿冷难捱,不管你站着坐着,稍微不动弹就能感觉寒意一丝丝地往骨里钻。
只有被窝里的电热毯才能给她续命。
越睡越困,越困越睡。
舒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睡肿了。
二十九的除夕夜。
吃完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