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似突然想起当初戚济南在她住的小区楼下说的那席话。
其实也就几句话,却轻易地就把她一颗心伤得不能再碎。
那天她明明哭得那样惨烈,可现在想起来,她的心却平静如水。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过戚济南这个人了。
她可以回忆起他们如何相遇相爱,好的坏的。那些记忆零零碎碎的,又像被纱掩盖,朦胧模糊。
是存在过,却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陪她走了一程,虽然是条弯弯绕绕的远路。
他没令她变成更好的人,但是如果她没有走上这条路,她或许也遇不上边绍。
实在是……一切皆有因果。
车流稍稍通畅,沃尔沃往前缓慢挪移。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边绍问。
“没什么,一个新闻而已。”舒似把新闻页面关掉。
她靠在椅背上,稍稍歪头看着开车的边绍。
他专注地看着前路,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夕阳余晖落在他俊朗的脸上,是那样的温柔澄澈。
“一直看我做什么?”他笑着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夕阳特别美。”
*
气温一降再降,天气愈来愈冷。
倒是不见下雪,只是干冷,寒风飒烈,吹得没完没了。
有时候走在路上,风一刮过来,路边的树上就有干枯的叶子被簌簌吹下好多片,还未落地又被风挟裹着往前去,飘得远远的。
舒似也终于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但其实她到花店也没有什么可做的,每天不是坐着玩玩手机,就是听着店里员工和甜姐唠嗑。
头两天还想着跟花艺师学学插花修剪包装之类的活儿,上手试了试就歇了心思。
术业有专攻,舒似觉得果然在理。
年关将近,街道路边不管是商铺和绿化带,都被装点上了红灯笼和喜庆的红色挂件,年还没到,年味已经厚厚浓浓了。
舒似看着手机日历算了算,提早几天买了买了二十七号回D城的高铁票。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因为跟边绍聊到了半夜,以至于第二天闹钟她都没听见,还是边绍叫她起的床。
舒似人还迷迷糊糊的,一看时间
比她预计的时起床时间晚了半小时。
瞬间人立马清醒,被子一掀下床洗漱都来不及,拖来行李箱急里忙慌地收拾起来。
边绍支着脑袋在床上笑她:“昨天晚上就叫你收拾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叫了啊,然后你给了我一巴掌。”边绍一脸无辜。
舒似瞪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
好不容易收拾好,急燎燎地又冲进卫生间洗漱。
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许多,原本打算扎起来,一想到外头冷,头发扎起来耳朵露在外面挨冻就忍不住打寒颤,索性就披着任它去了。
等她出去换好衣服,边绍已经拉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等她了。
她拢拢头发,朝他粲然一笑:“走吧。”
边绍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把她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
“今天又降温了,外面冷。”
舒似觉得上身鼓囊囊的很不舒服,于是把拉链拉下去了一半。
刚觉得舒坦了些,就见他面色自然地又伸手给她把拉链拉回了最上面。
“……”舒似简直无语,想发个小脾气最后还是忍住,不忿地扯了扯羽绒服下摆。
出门才发现外头是真的挺冷。
天气有点阴沉,乌云大团大团地在天上走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