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俞的掌心贴上冰冷的玻璃，呵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原本他是没有子孙福的，而现在，他的孩子正在她的身体里茁壮成长。

他的孩子，是他差点亲手毁掉的，最后的珍宝。

路朝俞的手慢慢缩紧，如果当时他没有出轨，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有。

他会坐在沙发旁陪着纪沁如，跟孩子讲故事，桌子上还有热乎的热可可。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不过，他总有一天会让这一切重回正轨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什么人！”

安保人员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路朝俞踉跄着后退，皮鞋陷进潮湿的泥土。

曾经价值不菲的西装如今沾满泥浆，他像条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身后传来犬吠与对讲机的电流杂音。

他跑了。

他走在瑞士的大街上，面包香味不断传来。

他摸了摸口袋，空无一物。

太饿了。

便利店后的垃圾箱散发着腐臭，路朝俞走过去，颤抖着撕开过期三明治的包装。

曾几何时，他坐在米其林餐厅里挑剔鱼子酱的年份，如今却为半块发硬的面包狼吞虎咽。

“路总好胃口。”

高跟鞋尖踢开挡路的易拉罐，林婉晴站在巷口的霓虹灯下。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后那双狐狸眼闪着算计的光。

路朝俞抹掉嘴角的面包屑，问道：“你是，林婉晴？”

“难为路总还记得我。”林婉晴笑道，鳄鱼纹靴子碾灭烟头，”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合作？”路朝俞皱眉道：“你要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雨水顺着路朝俞的额发滴落，他站在阴暗的小巷里，看着林婉意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她的红唇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像淬了毒的玫瑰。

林婉晴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恨恨道：“我只要段誉卓。”

远处传来纪家庄园的钟声，路朝俞盯着她伸来的手。

那只手保养得宜，无名指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

“没想到，林大小姐还真是痴情啊。”路朝俞嘲讽说道：“听闻你追了他有十年了吧，真是有毅力。”

林婉意冷哼一声说道：“我的事你别管，只要我们目标是一样的。”

他突然笑了，沾着污泥的手握住她的：“合作愉快。”

林婉意递来一张房卡，“明晚八点，丽思卡尔顿2806。我会把段誉卓引开，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见你老婆。”

路朝俞盯着那张房卡，突然笑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了，”她的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段誉卓，我要让他明白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

第21章

傍晚的暮色笼罩着日内瓦，纪沁如从纪氏大厦走出来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婉晴：我要离开瑞士了。这么多年恩怨，临走前想和你见一面。老地方，8点。】

纪沁如盯着这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

林婉晴会这么好心？她冷笑一声，拨通了段誉卓的电话。

“你也收到了？”段誉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刚查过，她确实买了今晚的机票。”

纪沁如垂眸思索片刻：“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暮色沉沉，纪沁如推开咖啡馆的门，风铃清脆作响。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角落里，林婉晴常坐的位置空着，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静静放在桌上是她学生时代最爱的锡兰红茶，加一片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