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气,说道:“前段时间,我家的狗被人给撞死了,那是我妈养了十几年的宠物,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碰都不让我们碰。”
“可想而知,它的死对我妈的打击有多大。我妈当场就和司机吵了起来,没成想那司机有心脏病,又喝了点酒,也是气急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偏偏那天下大雨,把路给淹了,车子开过去的时候熄了火,结果人还没送到医院,就凉了。”
“按理来说,这事我家虽然是过错方,但责任不大,那司机的家人也还算通情达理,我家赔了他家三百块钱,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家人给他出殡的时候,因为选的坟地有些偏远,正巧路上撞上了两头野猪出门觅食,他家十几号人,当场就死了一半……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家不太平了。”
“每到深更半夜,总会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天一亮,我家外墙上就会出现我妈的名字,后面还跟着‘还我命来’四个血字。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十三号那天晚上,我家邻居突然拿着菜刀摸进了我的房间,要不是我妈正好起床上厕所,撞了个正着,说不定我早就没了。”
“我那邻居和我无冤无仇,没必要害我。我们把他打昏之后,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猜他是被鬼给迷住了……就因为这个,我家前后左右的人家全都搬走了。”
“我们也是没办法,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找过多少神婆大师,但是都没什么用。后来,我爸让我去长宁观找宣成子道长,道长说您就住在京城,他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也挺麻烦。所以,就让我找您来了。”
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屈钟俊口干舌燥,顺手端起茶碗灌了两口茶水。
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事,宋逢辰抬头看向屈钟俊,天庭饱满、目澄神清、耳高于眉,乃是老实长寿之相。
这么一看,宋逢辰对他的话也就信了一半。
至于屈钟俊为什么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宋逢辰不介意将其归咎于财大气粗。
毕竟宣成子在信中可是写了,清末民初那会儿,屈家曾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富商,也曾是长宁观最虔诚的香客。当年长宁观意欲重立主殿太极殿中供奉的老子神像,屈家可是带头捐了八百八十八两八钱黄金,不可谓不财大气粗。
这也是为什么,屈钟俊找上门来的时候,宣成子二话不说就给他写了这封信,让他来找宋逢辰。
既然宣成子都这么说了,宋逢辰万万没有推辞的道理,毕竟他现在是长宁观的少观主,权当是看在那八百八十八两八钱黄金以及这一盒大黄鱼上好了。
正好,有了这笔钱,又能从木材厂那边多拉几车紫檀木回来,公馆那边的家具总算是有了着落。
何乐而不为呢!
宋逢辰俗气的想着,说道:“那行吧,我跟屈先生走一趟就是了。”
“多谢宋先生,多谢宋先生!”屈钟俊喜笑颜开,心想,总算是完成了妈交代的任务了。
屈家就住在通州漕运码头附近,出门走上几十米就是京杭大运河。
屈家的运道一向很好,清末民初的时候,他家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商,后来卫国战争爆发,生灵涂炭,也毁了屈家。加上商场上的死对头投了RB人,做了走狗。屈钟俊的父亲也就是屈孝祥担心对方报复,被迫带着一家老小远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