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贺轻舟,终于开口:“我母亲是军人,父亲在世时是航天工程师。”
沈清浊听了,目光茫然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突然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将来,我是要跟她结婚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结婚的时候我需要接受政审是吗?”贺轻舟低声道,“那么,我想问,我这身家够清白吗?配有知情权吗?”
事到如今,他连事件全貌都无从知晓,只能自己去猜测去推断,而这些行为背后,隐藏着他巨大的不安。
“不用。”沈清浊刚才脑子有点迟钝,听到他这么解释才明白他刚才说那番话的原因,“晚榆早已从原单位离职,在临川的任职期满之后,她会回京大当老师,和她结婚不需要政审。”
听到这里,贺轻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回京大?”
沈清浊点头:“嗯。”
“所以”贺轻舟看着眼前人,目光微冷地追问,“我连她过去的职业都没资格知道吗?”
“有资格,是她跟我说,不想让你知道。”沈清浊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问,“你想知道吗?”
贺轻舟空咽了下喉咙:“嗯。”
沈清浊停顿片刻,才道出一句:“知道国安吗?”
贺轻舟听了,感觉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那种裹着电流的痛感,瞬间从头贯穿到脚。
他苦苦寻觅的答案近在眼前。
可他此刻,宁愿交白卷,都不愿意拿满分。
不知过了多久,他喉结才滚动着,轻轻“嗯”了一声。
沈清浊追问:“危险程度知道吗?”
他听了,垂下的头轻轻摇了摇,说:“我不敢。”
他不敢知道。
“她的身体就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受的伤,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说到这儿,沈清浊满脸愧疚,“出院之后,她本可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她还是想找点事情做,想过回至臻,做她最爱的科研工作,但她身体需要静养,科研又是一份长期高压的工作,她身体承受不了,再加上一些原因......”不过,那个原因,他不能擅自作主透露。
“所以”沈清浊掀过这一茬儿,囫囵道,“她和我一起来了临川。”
这也是为什么,那次他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休假自由、说她有背景、说她享用特权的时候,他那么无力。
因为他知道,她享用的特权,少之又少,即使享用,那也是她应该的。
“但她决定从临川回京溪,是因为你,”沈清浊说,“她舍不得你两头跑。”
听到这儿,贺轻舟猛然抬眸,目光里的讶然,真实到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你就没想过你俩异地的问题?”说完,沈清浊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贺轻舟,你别跟我说,你从没动过念头,让她回京溪。”
贺轻舟听了,还是像刚才一样,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很轻,内容却斩钉截铁:“没有。”
他从来没想过,让她迁就自己,做出任何选择。
“她前一段出差,是去的浙江吗?”贺轻舟问。
沈清浊:“不是。”
贺轻舟:“那去的哪儿?”
沈清浊:“福建。”
听到这个地名,贺轻舟瞬间想到那个在福建海关成功拦截到采菽一号的新闻。
想到这儿,贺轻舟下意识蹙眉:“她不是已经离职了吗?为什么还要去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沈清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说了一件往事:“去年冬天,X城突然爆发疫情,病人激增,医院不堪重负,急需设计团队进行设计,并要实地驻守,据我所知,当时你和你的团队正在X城做科创落地项目,你本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