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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询问时,贺轻舟刚落地京溪国际机场,按往常来看,京溪就是他最终的目的地,等回到家,他便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但这次,他却没机会休息,转身便飞往了朝歌,到达临川时已经夜深。
前前后后将近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任谁都会精疲力尽,他也不例外。不过,当到达厉家,看到二楼房间的那盏灯关着,他心中的疲惫感,瞬间消解了一大半。
心想:睡得还挺早,看来还挺让人省心。
想到这儿,他微微扬起了唇角,只不过,这唇角还没扬一会儿,很快便落了下去。
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贺先生出差回来了啊。”
然后,一转身,他便看到厉烟霞手里拿着一个大行李箱。
“这是......”
“这个啊,”厉烟霞解释道,“是晚榆准备搬走了,我怕她行李箱装不下,拿来一个让她用。”
闻言,贺轻舟罕见地有些失态,声调也不自觉拔高:“什么?”
桑晚榆是在一个小时前到的家,跟厉烟霞说了这件事:“我下半年工作有些忙,天气又逐渐转冷,所以,我想住的离单位近一些,这样通勤时间可以短一些,不过,这个月房租我会照付,如果您暂时找不到新住户,我也可以......”
“说什么呢,”厉烟霞打断她的话,“这十月才刚过去没几天,这房租就是你付我也不能要,这几天你就安心住着,慢慢搬家,不着急哈。”
“谢谢烟霞姐。”
“不谢,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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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关灯不是早睡,而是她根本没在。
意识到真相之后,贺轻舟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睡了没?】
她没回。
贺轻舟:【听说你要搬走?】
依然没回。
贺轻舟:【我刚从国外回来,我们聊聊。】
还是没回。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贺轻舟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他到的时候,桑晚榆正坐在靠窗的吧台,左手抵在桌子上,手心撑着下巴,右手则虚虚握着一个酒杯,里面盛着红酒。
她正看着夜幕发呆,突然,落入视线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与此同时,低沉磁性的一声落下:“凉。”
虽言简意赅,却不容置喙。
桑晚榆闻声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多天未见的脸。
也不知道今年的秋天是怎么回事,冷得这么早,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从风中仆仆赶来,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几分寒气,但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却深邃炙热。
很多人说他骨相太优越,所以给人一种凌厉感,她却觉得,他的长相很温柔,尤其是微笑的时候。
看到他,说不清是什么驱使,桑晚榆刹那间便红了眼睛。
但在旁人面前轻易流露脆弱不是她的作风,于是,她硬生生控制好情绪,说话的口气也有一种倔强的叛逆:“你凭什么管我?”
贺轻舟:“就凭我现在在你身边。”
这话衔接得太自然,可正是这份自然,让她睫毛不自然的一颤。
贺轻舟:“桑晚榆,如果你不想我住在你旁边,我直接搬走就是,你用不着这么麻烦。”
她听了,心里觉得更委屈了:明明是你没有遵守约定,为何你态度却如此强硬?
“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工作太忙,冬天又冷,路上通勤时间久,不方便我睡懒觉。”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又弄清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大的真相,所以,现在的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应对这个在她回忆里占据重要地位的人,只能折中道,“贺轻舟,我能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