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紧蹙起:“你怎么来这了?”

“我刚才一直在医院等你,”卢怡秋声线平静地回答道,“后来,看到晚榆姐,便跟着你们一起过来了。”

说完,她转身看向桑晚榆,问她:“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说着,卢怡秋忽然停顿,片刻后才开口,“我现在叫卢怡秋。”

这姐妹俩的原生家庭,没比卢以冬刚才那个朋友好上多少,甚至更糟,但好在,卢以冬拼尽全力,带着自己和妹妹逃离出了那个原生家庭的阴影。

而卢怡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她和她的姐姐,被取的都是盼望能生儿子的名字,所以,她姐姐卢以冬在户口独立出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个人改名。

只不过,姓氏变更手续太过困难,卢以冬便给两个人改了名字,她生于冬天,最喜腊梅,因此给自己改名叫卢以冬;她最喜欢京溪城的秋天,清爽怡人,便给妹妹改名叫卢怡秋。

“记得,”桑晚榆邀请小姑娘在旁边坐下,满眼笑意地看着她道,“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我算算,你现在是在上高中?”

卢怡秋说:“高三,明年,不对,今年就该考大学了。”

说完,她看向卢以冬,深思熟虑道:“姐,我知道你当初不让我发声,是出于保护我的考虑,我也知道,你不是不想站在正义这方,也不是不信任我,而是你知道现在的大环境下,创作者维权的举步维艰,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你想一切等我高考完之后再说,可我发现,这件事情不解决,我心里的那根刺就消不掉,尤其是看到晚榆姐之后。”

“所以,我现在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学习。”

“你能让我和晚榆姐单独聊一会儿吗?”

她言辞真挚,不卑不亢,最终还是打动卢以冬。

正巧这时她有一通工作电话进来,卢以冬便走去窗边接电话,给二人留出了交流空间。

“我该从哪里说起呢?”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成熟还是掩不住一些本能的小动作。

桑晚榆看着她为难得抬手摸脑袋的小动作,忽然就笑了:“你不必顾虑,我现在已经从那段伤痛中走出来了,你可以毫不避讳地提及。”

这笑容,让卢怡秋心里放松了些,她定了定心神,终于娓娓道来了背后故事:“就是在你受重伤那一次,我知道,那时候你不仅身体受伤严重,心理上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姐身为你的心理医生,特别特别想治好你,更想治愈你,但她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见效,那时候,她每晚每晚都睡不着,拿着你的病例反复研究,就是想帮助你从阴影中走出来,有一天晚上,她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病情记录,我真的不是有意看到的,可是,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你怎么了,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会出现在病例单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所以,我便在我姐姐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了你的病例。”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各种治疗方法都不见效,你需要接受极为痛苦的干预疗法,而这种干预疗法,有失去记忆的风险,你怕忘记所以才把记忆中的那些闪光点告诉我的姐姐,那个时候,我只是想替她,也替你把这些事情记录一下。”

“这件事情,我姐姐全程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违背过一个医生的职责,从来没有泄漏过病人隐私,一切都是我的错。”

或许,从十八岁习征徽过来找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桑晚榆这一生不会平凡的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