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佑安也认出了两人,但他生来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因此,只是朝两个人点头示意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推着车离开了。

三人擦肩时,桑晚榆无意看到他购物车里放着的水果和麦片,以及一些女生用品。

那个麦片已经有很多年历史,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邵安初从高中就一直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麦片,所以,他购物车里的东西,应该是给邵安初买的。

想到这儿,桑晚榆忽然想起他当初在酒店大堂对邵安初说狠话的样子。

因为当时局面太过尴尬,所以贺轻舟和桑晚榆便很快离开了,不过,在快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桑晚榆无意间回了一下头,然后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时候,有个工作人员正推着行李车往外走,因为视线遮挡,行李车差点撞到邵安初,柏佑安看到直接一个快步跑了上去,把人拉近了怀里。

他嘴里放着狠话,行动却满是关心。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爱意山穷水尽,而是命运荒诞无心。

可不公的是,命运如此无心的布局,往往是为了考验真心。

想到这儿,桑晚榆轻轻晃了晃贺轻舟的手,问他:“你相信吗?”

贺轻舟:“什么?”

桑晚榆:“有缘人是拆不散的。”

贺轻舟:“相信。”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疑。

桑晚榆笑:“你语气还挺坚定。”

贺轻舟听了,有些涩然地扬了扬唇角,说:“遇到你之后才坚定的。”

那些孤身一人的时光,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事情。

“有缘人拆不散”这个定律,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信的。

只不过后来命运又把她交予他手,他才信罢了。

此刻,不远处的家属院,春来之和贺鸿儒老两口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东西,又是洗菜、又是卤肉、又是调馅儿、又是擀皮的,步骤繁琐,老两口却乐在其中,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快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了门铃声,贺鸿儒听到,立刻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本以为会是贺轻舟和桑晚榆,结果,门外站着的却是胡郡霆。

“爸。”胡郡霆叫了声。

“诶!快进来快进来!”贺鸿儒满脸笑容地招呼道。

今天,胡郡霆难得有空,特意回来和他们一起过年。

像这样的节日,胡郡霆从来不会提前说自己会回来,免得最后没回来成让老两口失望。

所以,对老两口来说,她不能回来是常态,能回来才是惊喜。

贺轻舟和桑晚榆是在十来分钟后到的,胡郡霆去开的门。

若说刚才开门震惊的人是贺鸿儒,那这次震惊的人便成了桑晚榆。

她本以为来开门的会是贺鸿儒或春来之,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许久未见的面孔。

大致算来,桑晚榆与这位长辈已经有快十年没见,十载光阴,未消磨掉她身上的精锐傲骨,打眼看过去,面前的女人,更具胆识气魄,眉宇间充满震慑力,但并不骇人。

桑晚榆很快调整好自己心中的讶意,面对来人,有礼貌地颔首,彬彬有礼地问候道:“阿姨好。”

胡郡霆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微微一笑:“晚榆好。”

这么多年来,一家人难得聚这么齐,所以,今晚老两口高兴得很,很快,满满一大桌子菜和热气腾腾的饺子便渐次上了桌。

这来之不易的团圆饭,几个人吃了好久才吃完。

吃完后,小两口主动请缨去厨房洗碗,让三位长辈在客厅聊天看电视。

其实,贺轻舟早就给老两口买了洗碗机,结果,第二天他们就原封不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