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玫瑰很好看,以后也要给你栽一院子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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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捧着一大捧栀子花,伸手拨了两下花瓣,回头看了看坐在后座的林千辰,问,“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眼睛弯得跟只狐狸似的。”
他们正行驶在一段平坦的公路上,冬日清晨的光很干净,落在两旁空荡荡的梧桐树干上。车窗也开了一些,透出泥土和冰冷的草木香。
付烨开着车,随口瞥了眼车镜,说,“看他这样,那估计是中双色球了。”
林千辰把手机按灭,说:“叔,你好歹也是伦敦毕业的文化人,怎么张嘴就双色球?”
“行吧,我们中彩票的暴发户没文化。”付烨说,“一不小心就暴露老本行了。”
林母轻笑了一下,看着周围讯速褪去的景物,说,“真的有好久没过来了,他应该还喜欢这样的花。还有多久到?”
“就在前面。”付烨转了一下方向盘,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墓园一角的影子露了出来,随后逐渐展开生锈的铁门与栏杆,有一个带着黑色圆帽的老人坐在门前的板凳上。
林千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清了墓园的名字,心里才猛然意识到,这就是林母和付烨要带他来的地方。
出发前他们什么也没和林千辰说,甚至坐在付烨的车上时,林千辰都以为他们在去往长辈居所的路上。在看到远处连绵的山和白花时,他觉得心中被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眼里惯常带着的笑也敛起来了,神色肃穆而安静。
付烨在停车场里照了一个位置,把车驶进去,缓慢地停住了。林千辰和他们一起下车,走到墓园的门口,才看清板凳上黑帽老人满头的白发。
老人似乎和付烨很熟悉,满是褶子的脸上展开一个明显的笑,用德语和付烨打着招呼。林千辰听不太懂,等门口两人说完了话,又跟着进了墓园。
墓园很大,每隔不远,就能看到大束大束的花。他们一直往里走,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周围的墓地越来越稀散,才在一个不太起眼的白色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上除了几行德语,还刻有几个字的中文,只是经历多年的风雨侵蚀,字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不清了。林母把花放过去,终于回过头来看林千辰,介绍说,“这也是你叔叔,一直没带你来见过。你怎么叫付烨的,就怎么喊他吧。”
林千辰站到林母和付烨旁边,有些迟疑地说,“叔叔……好?”
付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着墓碑说,“你看看,这就是皖庭和林锡的孩子,虽然好笨。”
林母很淡地笑了笑,说,“林锡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我跟他很早就分开了,但我们都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们说话的姿态和语气都很随意,仿佛不是站在墓碑前,而是在拜访一个很久没见的友人。林母一向不是多话的人,说过了几句话,就站在一旁,神色柔和地注视着墓碑。
付烨把花拿起来,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他蹲下来,沉默了许久,才轻声朝墓碑说了几句话。
他说完了话,就站起身,朝林母说,“行了,你们大老远来柏林一趟,阿裎也见过了,我带你们四处玩去。”
林母点了点头,说,“我正好要去买些东西。几天后我还有国内的事要处理,得提前回去。林千辰跟着你,记得按时把他送回去。”
“行。”付烨说,“那我带着他玩。”
“我能和您一起回去吗?”林千辰心说,我不想和你一起玩。我要回去看着我家爪牙都没长齐的奶猫,别一会就给人拐了。
“你不跟你小叔一起过年?”林母似乎有些诧异,“随你吧。你回去,我过年就赶回家给你做饭。”
“我要待在柏林,”付烨笑着说,“孩子大了,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