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没怎么费力,就把盖子打了开来?。

站了那么久,她确实?有些口渴。

喝完水,戴好帽子,胥娴才将车子调头。

也是到了这时,裴仪才发现自行车后座上,多了一个干净的垫子。

说是垫子并不?合适,因为那本是一件衣服,只是被折成?了方形,然后用绳子绑在了车座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心?里突然就有些难受。

为自己做的事,也为胥娴做的事。

***

老旧的自行车,踩起来?咯吱作响。

裴仪戴着草帽,侧坐在车后座,两只手扶着胥娴的腰,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皮肤温度有多高。

她抬起头,看见胥娴扎在脑后的低马尾,随着车子的颠簸而轻轻跳动;她看见胥娴身上的白色短袖,背心?和后腰都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肉上,隐约可以窥见里面那具身体有多纤细;她看见胥娴扶在车把上的两条手臂,细长、美丽,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红,却又充满了力量,轻易就能把一整袋的玉米从地?上搬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胥娴。

说不?清原因,她的心?,一瞬间,就彻彻底底的乱了。

十分钟的路程,一路上遇到的村民却不?少?。

有些相?熟的,胥娴还停下车和他们说话。

“……”

“是我朋友。”

“对,是海市人。”

“我妈还不?知道?。”

“……”

裴仪坐在后座,听着胥娴向同村人介绍自己,脸也红了起来?。

一直到下车,她的脸,依旧又红又热。

胥娴以为她的脸是被太阳晒红的,进屋后立刻打开了电扇。

“谢谢。”

又是一声?谢谢。

来?了村里,裴仪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胥娴摇摇头,走到门?口,将车篮里没有喝完的那瓶水拿了进来?。

“喝点水。”

“帽子可以摘下来?了,一直戴着,会很?闷。”

裴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摘帽子。

许是绳子绑的太紧,她的皮肤又白,才十分钟,脸颊两旁就被压出了两道?红痕。

她自己看不?见,胥娴却看见了。

痕印不?深,应该一会儿就会消失。

两人站在吊扇下吹了会风,偶尔看对方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空气中的尴尬氛围才被打破。

来?人是三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每个人手里抱着一个大花盆,盆里的花各不?相?同,但长的都很?好。

想来?,这就是村民以为的保镖。

“小姐,村长不?让我们站在村口,说会吓到小朋友。”

为首的男人一脸为难,没有得到允许,又不?敢把花盆放下。

裴仪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花给忘了。

三个人,三盆花。

白色的茉莉、黄色的秋菊、以及蓝色的风铃草。

裴仪想让他们把花放下,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还没来?得及询问,胥娴便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放门?口吧。”

一直到三人离开,裴仪才向胥娴解释花的由来?。

“这些花,都是用你送的种?子养出来?的。”

“妈妈说,种?子是你的,开了花,应该也要送你一些,当做回礼。”

胥娴站在花盆面前,呼吸微微乱了乱。

她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