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爱德没说话，叫来一壶茉莉香片。

“说说吧，这几日有什么收获？”蒋爱德支着手臂，眼睛在镜片里眨了眨，饶有兴趣地盯着周乔看。

周乔笑：“这是要给老板做工作总结吗？”

蒋爱德笑：“你也可以不把我当老板，吐吐槽，说说趣事，也未尝不可。”

周乔抱臂道：“杨安鲁每次也是这样跟你随便说说吧，然后在不经意间就把我卖了？”

蒋爱德笑容一滞，目光闪了闪：“你好像很在乎杨安鲁？怎么？你很信任他吗？”

“还好，一个团队的，总要一起合作，合作就要信任。”

蒋爱德不置可否，见茶水来了，先为她沏上，热腾腾的香茗在眼前氤氲散开，他才缓缓道：“我的建议是，合作信任可以，但私下里，还是要保持距离。”

“嗯。”

周乔尖着嘴啜茶，又看向窗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几日的天空云雾笼罩，像人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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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眼，化不开的浓愁。

蒋爱德却伸过手去，将她的一只手握住，在掌心里抚来揉去，最后同她十指交叉相握，她渐渐觉得手心里冒了汗。

“有的人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但周乔，你不是，你偶尔会流露真心，我对郭绍恩没有好好重视你而感到惋惜，但我跟他共事多年，深知他没有识人的智慧和容人的雅量，你势必不会在他手里干长。”

这是蒋爱德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郭绍恩，虽然短短几句，但句句刺心，周乔想，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跟郭绍恩有过旧情？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蒋爱德就叫来了两屜虾饺、烧麦、豆豉排骨和肠粉：“趁热吃，吃饭的时候不要想事情。”

周乔点头同意，这才抽回手，转而低头吃东西。

吃过早茶，蒋爱德接了两个电话，看得出他忙碌的周末已经开启了，周乔说：“要不你就近送我到地铁好了，我自己逛回去也没问题。”

“本来想陪你逛逛街，散散心，可惜现在这光景都没有了。”蒋爱德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别人送的商场购物卡，我也没空买什么，你去买吧，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也没多少钱，不必有压力。”

“老蒋……”

“别跟我客气，你记着，老板给你的，都是你辛苦赚的。”

周乔哑然，反倒不知道购物送卡是奖励行为还是男友行为了，正踌躇，他将她搂过去，先是他的镜框碰到了她的眉头，接着周乔感觉他温热的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脸颊上，嘴唇上，和杨安鲁的慌乱和无度的索取不同，他更接近一种礼貌、克制的轻啄。

“照顾好自己，我时时刻刻想着你。”

周乔微微挣脱，蒋爱德这才放她下去，又嘱咐：“早点回家，别让我操心。”

周乔笑笑点头，朝他拜了拜手就下车了。

他们算什么关系呢？周乔还不确定，但确定的是拿人手短，上次生日拿了项链，这次购物又拿了卡，她不能再这么厚颜无耻地接收下去，否则她有口难辩：到底是自己凭本事赚钱还是被老板包养了？

既然蒋爱德没时间买东西，她替他买，想着他的身材体码，又想着他平日的衣品，她为他选了两件衬衫两条领带，卡里也就用去了大半，这样出了商场，她才略感安心。

到了周一，大家也都陆续回来上班了，因周乔现在和杨安鲁同属一个部门，所以办公还都在一个楼层，两个团队也共用一个大间，周乔的办公室在靠走廊一侧，而杨安鲁就在对面靠大厅一侧，每天周乔都会来得较早一点回复邮件，而杨安鲁一来则先会在大间逛一圈，跟众人插诨打科一番再进办公室。

平常，周乔办公室的门都敞开，这样杨安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