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敲他脑袋说：“这是剖析你自己吗？我看挺准！你不是墙头草谁是？”

“我是吗？”杨安鲁一口烟扑到

铱驊

周乔脸上，周乔抬起手掐他，没劲儿，掐得人也软绵绵。

“好吧，你看你，绕了半天，没讲一句实在的，还不是墙头草？”周乔歪着嘴笑，杨安鲁则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杯子，玻璃上印着隐隐唇印，好像一朵颓败的花，他伸长手指去抚那花的唇缘，一点点，抹，揉。

杨安鲁倏然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老蒋除了钱还想过什么呢？”

周乔也笑：“这么问吧，如果他不是你老板，你会跟他做朋友吗？”

杨安鲁立即摇头：“不会。”

“为什么？”

“不是一类人啊……”

“怎么说？”

“说实话我不了解他，他那人心思太深了，我跟这种人只能谈生意，交不了朋友……我下班就想这样，喝得天南海北，醉得胡说八道，跟朋友哥们一起愤世嫉俗，指点江山，可上班我就得调动我全部心眼对付老蒋那种人，而他，可能平日里就那样，而我却早就累死了。”

周乔点点头，表示有些同感。

“但他确实是个好老板，务实又不打官腔，给钱也不含糊，唯一一点就是太勤奋……你知道，老板太勤奋不好，下属容易累。”

周乔失笑：“这叫什么话，难道不是老板太懒，下属才累吗？”

杨安鲁偏过脑袋想了想说：“也有道理，所以这是个平衡的艺术，你不能太勤奋，下属追不上，太懒惰，下属还得给自己擦屁股……哎，领导难当啊。”

两个人从一个点又延伸到另一个点，工作，人生，家庭……没有不谈的。

“说实话，你觉得我怎么样？”杨安鲁贴着周乔的肩问。

周乔笑：“这是要我评价你吗？”

“那倒也不必，我知道我什么人，别人也休想忽悠我，我想问的是，你觉得，如果咱俩不是同事，我们会不会是朋友？”

周乔眯起眼睛看他：“我们现在不就是？”

“我指的是那种朋友……”

周乔觉得这人离自己太近了，好像一伸手就把自己圈进去，不由地推开他说：“你不会是想泡我吧？”

杨安鲁笑了：“你要不是我同事，我还真泡你。”说着，他倾过身来，浓郁酒香的气息扑面，是他含桃花的眼，似水波的笑纹，还有那种游刃有余的神闲气定，手指从酒杯口到她额前的头发，他替她撩开

周乔觉得这玩笑开得越来越不像话，而她，可不能再酒后犯错了，一把推开他笑了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周一见吧。”

杨安鲁回过神来才觉得这人已经滑出去老远，他踉跄着追到门外，又不见佳人，好像刚才在酒吧昏暗的环境里是一场梦，梦里他好像吻了她。

林奈注意到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熟悉了

丽丽还在刷淘宝逛网店，凯西也天天在和人聊网版微信了，杰克仍然以无影手速来切换游戏界面，胡 sir 还是端着个茶杯走来走去，半天不见踪影，林奈只觉心头一股闷火燃起，可像卢娜那样公然叫嚣明显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只好走到吉姆跟前问：“方案写得怎么样了？”

“啊？哪个方案？”

吉姆一脸懵圈的样子平时不觉得怎么样，甚至还觉得呆萌感十足，可现在林奈却觉得这副样子真可恶，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蠢……

林奈又问：“就是上周说的那些政府项目啊。”

“啊那个啊……哎，我还没开始看呢……不好意思啊，我还在赶大学的项目。”

“大学的项目不是丽丽在做吗？”